咽了回去。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去办手续。”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你陪着外婆,我去。”
说完,他猛地转身,仿佛多待一秒,就会彻底失控。
陆嘉言见状,对温年温和一笑。
“我去帮他。”
说完,也跟着季淮走了出去。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敲在光洁的地砖上,回音冰冷。
陆嘉言快走几步,与季淮并肩,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近乎炫耀的语气说道。
“医药费我已经垫付了。”
季淮的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骨节咔咔作响。
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
“谢...谢。”
“不用客气。”
陆嘉言的笑意愈发深了,他凑近季淮的耳边,声音压得更低。
“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
“你听到了,外婆她,只放心把年年交给我。”
季淮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双眼睛猩红一片,死死地盯着陆嘉言。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
陆嘉言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他整了整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季淮。
“季淮,你还不明白吗?”
“在年年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她外婆病危的时候,你能做什么?”
“除了打打游戏,你一无是处。”
“别傻了,”
他拍了拍季淮的肩膀,像是在给予最后的施舍。
“她从来就没爱过你。你不过只是...我的廉价替代品。”
“你给我闭嘴!!!”
季淮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了陆嘉言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掼在墙上!
陆嘉言的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笑得更加得意。
“怎么?恼羞成怒了?”
“想打我?可以啊。你猜猜,如果我现在喊一声,让病房里的温年和她外婆看到,会怎么样?”
季淮的拳头,最终还是在离陆嘉言的脸颊只有一公分的地方,生生地停住了。
他的手臂在剧烈地颤抖,青筋暴起,像是在与某种巨大的力量抗衡。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陆嘉言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看着季淮那副被怒火和无力感折磨得几近崩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是护工李姐小心翼翼的声音。
“陆先生...”
“事情办得不错,”陆嘉言的声音温和,却不带一丝温度。
“那瓶药,你处理干净了吧?”
“处理干净了!早就扔了!陆先生您放心!”
“很好,”陆嘉言满意地点点头,挂断电话,将通话记录彻底删除。
他抬头,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唇边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