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的东西包罗万象,哪是区区门派能概括的?但他懒得解释,只是淡淡道:“山野之人,偶得机缘,学了些杂学,并无特定师承。”
果然!清风道长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语气更加严肃:“既无师承,便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小友,卜算之道,深奥晦涩,关乎他人命运前程,岂能凭些许江湖手段,察言观色,便妄断天机?此非济世,实为害人!你在此摆摊设点,哗众取宠,可知已犯了我玄门忌讳?”
这话就说得相当不客气了,直接指责蒋琦是骗子,坏了规矩。
刘一手忍不住了,跳出来道:“哎你这老道怎么说话呢!蒋大师是有真本事的!大家有目共睹!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江湖手段?”
清风道长身后的一个年轻道士立刻呵斥:“放肆!我师父面前,哪有你插嘴的份!”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制止了徒弟,目光依旧盯着蒋琦:“真本事?贫道修行数十载,尚不敢言通晓万物。小友若真有本事,可敢与贫道切磋一二?也让诸位信众看看,何为玄门正法,何为江湖骗术!
踢馆的来了。围观人群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比平常算命好看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蒋琦身上,看他如何应对。
蒋琦脸上并无怒色,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正好下午有点无聊,来个陪练活动一下脑筋也不错。
“道长想如何切磋?”他语气轻松,仿佛对方只是提议下一盘棋。
清风道长见蒋琦如此镇定,心中略微诧异,但更多是不以为然,认为他是强装镇定。他捋了捋长须,道:“简单!便请在场诸位随意出题,你我各自推演,看谁算得准,算得透!如何?”
又是当众比试,和上次吴道德的套路一样,但由这位派头十足的正牌道长提出,显得更具权威性。
“可以。”蒋琦点头同意。
清风道长心中冷笑,暗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对自己师传的《梅花易数》极有信心,绝非江湖小术可比。
这时,一个看热闹的胖大嫂(名叫钱金花)挤上前,嚷嚷道:“我先来我先来!两位大师,算算我!算算我昨天打麻将手气怎么样?赢了输了?”
这问题俗不可耐,清风道长皱了皱眉,显然觉得有失身份。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让钱金花报上生辰八字(钱金花胡乱报了一个),然后掐指推算,口中念念有词,半晌道:“这位居士,昨日申时,你方位坐北,与金性之人相克,牌运阻滞,应是输多赢少,可是?”
钱金花眨眨眼,没直接回答,看向蒋琦。
蒋琦甚至没让她报八字,只是扫了她一眼,便笑道:“大嫂,您昨日未时末(下午三点)就开场了,坐的是东位。开局手气极好,连胡三把,其中还有一把杠上开花,赢得对面李婶脸都绿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您后来贪心不足,想做大牌,结果点了王大爷一个清一色炮,一把就输回去大半。最后散场时,您应该还小赢了三十块钱,对吧?另外,您昨天喝了不少凉茶,今日早起是否有些腹泻?”
钱金花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一拍大腿:“神了!全对!连我赢了三十块、点了王老头清一色、还有今天早上拉肚子都知道!蒋大师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不,活神仙啊!”她完全忘了旁边的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脸色微变,怎么可能?连这种细节都能算出来?一定是蒙的!或者这妇人是托儿!
他不信邪,指着一个穿着西装、面色焦虑的中年男人(名叫孙副总):“这位居士,看你神色匆匆,印堂隐有滞涩,可是为工作前程之事忧心?让贫道为你解惑。”
孙副总一愣,连忙点头:“是啊是啊,道长慧眼!我最近…”
清风道长打断他,再次掐算,然后道:“你应是从事木性行业,近期事业遇阻,有小人作梗,上司对你多有疑虑。需往南方寻贵人相助,或可化解。”
孙副总听得连连点头,觉得颇有些道理。
蒋琦却摇了摇头,开口道:“孙先生,您并非从事木性行业,若是没看错,应是做建材贸易,属土金。您也非小人作梗,而是自身负责的项目账目出了纰漏,亏空了十五万左右,正在发愁如何填补,又怕被公司发现,是也不是?”
孙副总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冷汗就下来了,结结巴巴道:“您…您…怎么…”这简直是把他心底最深的秘密给挖了出来!
蒋琦继续道:“南方无贵人,反而有审计。此事瞒不住,尽快向上司坦白,争取主动,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