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国在林子里又找了几根直溜的木棍,将前端削得尖尖的当箭。前前后后备了十多根,这才收拾好东西往家走。
刚推开门,他就攥着弓箭凑到刘秀云跟前,脸上满是兴奋:“媳妇,你看!我准备的打猎家伙!外面还有条狗,是从刘村长那借的!”
可刘秀云只扫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失望,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冷笑:“杜建国,你还真把自己当打猎的料子了?”
说完,她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往灶房走,要准备晚上的饭,显然是半点都不信他。
杜建国愣了愣,心里叹口气。
媳妇不信他,也难怪——自己以前从没让她真正踏实过。
看来,只有真把猎物扛回家,才能让她看见自己的改变。
这晚,家里又恢复了和刘秀云冷战的沉闷氛围。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杜建国就往村部赶。
刚过五点,太阳才露个头,负责村里牲口的孙六安已经拎着草筐,蹲在鸡圈旁喂鸡了。
“咯咯咯。”
“过来吃!吃饱了今天多下俩蛋!”他一边撒草,一边念叨着。
“孙叔!”杜建国笑着凑过去,顺势把手里一小袋白糖递过去,“往后我就跟您学喂牲口,您可得多帮衬衬我。”
“哎哎,你这是干啥!”孙六安连忙摆手,脸上有些发烫,“上次你给的绿豆糕还没吃完呢!”
他原本还想着,等杜建国来,得先立立规矩,让这小子知道谁是领头的。
没成想这小子这么会来事,倒让他那点“下马威”的心思没了着落。
孙六安接过糖,清了清嗓子道:“先前村里那事,我也听说了。张德胜是故意为难你,取消了你刨土豆的资格,但你干咱这喂牲口的活,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
“哦?”杜建国眼睛亮了亮,凑上前问,“难不成孙叔您每天能让我捎俩鸡蛋回家?”
“你可别瞎想!”孙六安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脸色都变了。
“这鸡蛋每天下多少都有数,你敢拿回去,那又是大错!”
见杜建国有些失望,他又补充道,“我是说,管牲口的每天得清畜生粪便——这粪便是来年地里的好肥料,队里在这上面分配倒自由。只要你好好干,到时候我多给你们家分个几百斤,保准你家明年庄稼长得壮!”
闹了半天,这就是孙六安说的隐形福利?这福利的“味道”也太实在了点。不过他也明白,对村里人种田的来说,这可不是小事,只是自己眼下更惦记打猎的事。
他没再多提肥料,反而笑眯眯地看向孙六安:“孙叔,咱村现在有几只驴啊?”
孙六安一听,立马如数家珍地念叨起来:“咱村眼下一共六只驴!有只母驴怀崽了,估摸着再有俩月就生;剩下五只都是膘肥体壮的,全是我精心照料的!你来了可得上点心,千万别让它们饿瘦了!”
“还有五只驴?这可不赖!”杜建国眼睛一亮,顿时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他紧接着追问:“孙叔,今天的驴喂了没?”
“还没呢。”孙六安擦了擦手。
“那我替您去!”杜建国立马接话,拍着胸脯保证,“我保证给这几只驴割几十斤新鲜的草回来!”
“你小子干活倒挺积极。”孙六安满意地点点头,语气也热络了些,“行,好好干!等月底算工分,我跟村长说说,多给你记半个!”
孙六安给杜建国指了指驴棚的方向,又细细交代了几句喂驴的细则——比如哪只驴爱挑食、添料时得匀着来,随后便拎着草筐去喂其他牲口了。
杜建国走进驴棚,一眼就瞧见了那几头驴,忍不住走上前拍了拍驴的大腿,心里暗叹:都是好东西啊!他忽然想起前世吃驴肉火烧的滋味。
又很快摇摇头——这年头哪有这福气,先不说舍不得,就凭驴是顶要紧的农用牲口,这年代也绝不允许宰杀健康的驴。
谁也没料到,杜建国压根没往割草的地方去,反倒赶着驴车回了自己家。他麻利地将猎狗,还有昨天刚做好的弓箭放到驴车上。
他竟真要带着这驴去后山打猎!
后山离小安村足有十几里地,路程不算近——平日里村民农忙完去野外忙活,也极少走这么远,是以后山的物种还很丰富,时常能见到活蹦乱跳的野兔,或是扑棱着翅膀的山鸡。
有驴车帮忙,杜建国这一路走得顺畅极了,没费多少力气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