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公安局的工作证明几个字,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后生顿时神色一僵,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跟着张德胜,无非是想混口轻松饭吃,不用干重活也能填饱肚子,可这不代表他们傻——杜建国去公安局教枪法的事,村里谁不清楚?
说不定他还真在公安局搭上了关系。真要是招惹了杜建国,被抓进局子里蹲几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个年轻后生先软了下来,故意咳嗽了一声,凑到张德胜身边低声说:“领导,要不咱们暂且先不考虑吸纳杜建国这种落后分子,进会议室学习了?”
李二蛋也赶紧跟着咳嗽两声,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我觉得他说得对!领导,咱们还是自己关起门来研究吧——要帮咱们小安村解决这野猪之祸,终究还得靠您的英明领导呢!”
张德胜冷冷地扫了杜建国一眼,自打他进小安村,杜建国就处处驳他面子,眼下还拿公安局的工作证明压他,实在可恨。
但张德胜心里也有盘算。
好汉不吃眼前亏。杜建国刚从公安局出来,多少认识些人,这时候找他麻烦显然不智。等日后杜建国跟公安局的关系淡了,自己再出面收拾他,到时候肯定没人会拦着!
你等着吧,杜建国,迟早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他攥紧拳头,强压怒火,只冷哼一声“走”,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村委会。
老村长看着他们的背影,气骂道:“哎,这群没脑子的货!天天跟着张德胜瞎混,改天我找他们娘老子,非得让他们把这群狗腿打断不可!”
都是咱村里自家的娃娃,老村长原本想着他们就是跟着瞎胡闹,没成想越来越过分真不知道张德胜是怎么给他们洗脑的,现在连他这个村长都不放在眼里了!
老村长暗自打定主意找这群娃娃的爸妈说说了,非得好好抽这伙小子一顿鞭子,别再跟着张德胜瞎混。
杜建国摇了摇头,把话题拉回正事:“村长,您还是先把野猪的情况跟我说说吧。”
“对对对,这才是关键!”老村长眼睛一亮,“正好你打猎有天赋,那群孬货指望不上,你想想办法对付这畜生。”
论打猎,杜建国本就是把好手。这些天里,他又是抓毒蛇,又是对付熊瞎子,本事早被村里人看在眼里;如今更从公安局镀了层金。
杜建国追问道:“您说有人见过野猪?大概有多少只?”
“差不多七八只,就一只体型大,剩下的个头只有它一半。”老村长回忆道。
“那估摸着是母猪带一群猪崽子。”杜建国分析,“野猪除了发情期基本独居,只有母猪哺育幼崽才会成群。成年野猪虽破坏力强,但找对方法能杀死——母猪一死,小猪崽就不攻自破,没啥战斗力。”
听到杜建国说得绘声绘色,老村长的心思一下子被勾了起来,顿时激动地往前凑了凑——这明摆着杜建国已经有了对付野猪的法子。
“你小子有主意就念叨出来!”
杜建国舔了舔嘴唇,嬉皮笑脸道:“不如您把您那只猎枪……”
“建国啊,”老村长一听猎枪两个字,浑身顿时一哆嗦——他太清楚这小子的心思了,准是想把自己家里这个宝贝疙瘩借走。
他赶紧打断话头,转移话题:“我觉得这事咱们俩商量着势单力薄,不如再叫几个人,大家一块议论议论。”
“这老狐狸。”杜建国苦笑道,“行吧,听您的。”
上回杜建国没打招呼,就从老村长家把那把汉阳造拿出去救人——虽说救的是刘春安,可老村长想起这事还是一阵心疼。
眼瞅着那枪上的木头裂缝又大了些,他估摸着,这枪再打个几十发子弹,怕是也该寿终正寝,彻底用不了了。
正当两人要去村里找人,村委会门口突然传来驴叫。
只见老孙头手持鞭子,“吁吁吁”赶着驴进了院子。
“老孙,你干啥去了?”老村长问道。
老孙头下了驴车,先瞅了杜建国一眼,才闷闷不乐地说:“今天十五,隔壁村赶庙会,我去置换点东西。”
说着从驴车后抱下一个罐子,打开来——里面有一点猪油渣,还有红色胶皮零食,正是果丹皮。
老村长打趣,“果丹皮,这不是给娃娃吃的吗?你收拾这个干啥?”
“眼瞅着要过冬了,按今年的收成,分到各家手里的粮食,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