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五官中郎将都已迁转,三署之中的郎官现在则是由光禄勋直接管着呢。」
「太学乃是属于太常常公所辖,莫非,这些太学生所转郎中会归于太常?」
高堂隆答道:「未必如此。太常虽然地位尊崇,可从来不管这些行政事务。我听陛下之意,似乎有意将太学生所转的郎官,单独管理?」
郑称只是专心学术而已,并非不通时事。听到高堂隆如此说法,郑称抬眼看了一眼高堂隆:「莫非升平是想为此任?」
「正是。」高堂隆直接了当的答道。
无论汉朝还是大魏,士人并不耻于言及功业。研习经学成为大儒丶担当行政升为显官,都是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而已。高堂隆此番也是想借着现在主管太学的机会,往统领郎官的官职上努力一下。
郑称想了片刻,却并不看好的对高堂隆说:「如今虽然中郎将已经裁撤,但陛下的本意是整顿军制军职,而并非裁撤郎官。」
「陛下不是说至少要一年的时间,才能从太学学生中选择郎官麽?现在也才三月,到九月底起码还有半年的时间,现在议论此事尚早。」
「那就从长计议吧。」高堂隆点了点头,显然也认为郑称所言有理。
不过,与高堂隆自己的打算不同,曹睿早就想让高堂隆去作为崇文观的祭酒。
只不过,这个命令还未颁布罢了。
……
夜晚,司空府内。
司马师在书房之中,将今日皇帝在太学所言之事,通篇给父亲复述了一遍。
起初,司马懿还显得意兴阑珊,并不认为皇帝会讲出什麽新奇的内容。但当司马师讲完『天命在魏』丶以及皇帝的论证过程后,司马懿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司马师倒是疑惑道:「父亲为何不说话?父亲先前曾与我讲过建安年间丶父亲辅佐先帝夺储之事。这与天命有什麽关系?儿子只看到了权谋诡谲,排除异己。」
司马懿看了自家长子一眼,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尧舜之事,吾知之矣』这句话,是为父和你说过的吧?」
「正是。」司马师点头答道。
司马懿继续轻声说道:「若在今日之前,为父也不相信什麽魏室有天命的。但今日陛下能说出此番道理,那麽确实是天命在魏了。」
「父亲这是何意?」司马师不解。
「子元,为父问你。」司马懿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长子:「什麽才是天命?」
司马师想了半晌,试探性的问道:「父亲是说『君子畏天命』的天命,还是『天命谓之性』的天命,还是『天命未改』的天命?」
「先王有服,恪谨天命。」司马懿答道。
司马师继续思考起来,而一旁坐着的司马懿也不催促,自己同样在想着些什麽。
在汉魏之时,『天命』一词是有多个词意的。
《论语》中孔子说『君子畏天命』丶『五十而知天命』,这个『天命』实际上是在说上天赋予每个人的命运。
《中庸》开篇第一句的『天命谓之性』,实际上指的是天理,即为上天赋予世人的道理。
而真正如皇帝所说『天命在魏』一般的,实际上说的是君权神授丶受命于天。《左传》中称『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