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编纂陈琳文集之时,感念陈琳丶应瑒丶刘桢丶徐干等先后为疫病夺去生命,因此与吴质谈论文学。」曹睿说道:「这才有了『文章,经国之大业丶不朽之盛事』之论。」
「皇叔不是问先帝所言何事吗?朕挑两句能记住的,大略给皇叔说上一说。」
「臣恭听圣训。」曹植拱手道。
「谓百年己分,可长共相保,何图数年之间,零落略尽,言之伤心。」曹睿说道:「这段是先帝说陈孔璋的。」
「少壮真当努力,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曹睿看向曹植:「这段是先帝说他自己的。」
「哎。」曹植长叹一声,似乎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兄长:「先帝思虑深远,臣不比其万一。」
曹睿没有应声,反倒看向了刘晔。
「刘卿,让吴季重入崇文观如何?整理文章丶兼顾修史,也算是个好去处。」曹睿问道。
「臣不敢妄言,陛下圣意自决就是。」刘晔拱手道:「不过吴质在河北权重,如朝若仅仅是入崇文观的话,落差过大丶恐会心生怨望。」
「这样吧,朕就加吴质为侍中丶光禄大夫,按中两千石的俸禄与他,不算亏待了。」曹睿直截了当的说道:「吴质才能不大,他的河北都督本就是以先帝亲旧出任的,想来也会有自知之明。」
「杨卿觉得如何?」曹睿第一次就具体的朝廷之事询问杨阜。
杨阜肃容拱手作答:「臣以为大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居于臣子之位,陛下安排什麽就是什麽,否则就是不忠之人。」
刘晔在一旁点了点头,可却觉得杨阜话语中有些许点拨曹植之意。
「那好,稍后朕让中书去信吧。」曹睿说道:「刘卿,你去带皇叔去少府丶为皇叔选个宅子吧。」
「遵旨。」刘晔领命。
「臣谢陛下赐宅。」曹植亦同时站起行礼。
「无妨,去吧。」曹睿轻声说道。
待曹植与刘晔二人走了之后,杨阜直接了当的说了起来:「禀陛下,臣与刘侍中方才送雍丘王去太皇太后宫中,并且随太皇太后丶雍丘王一同入殿旁听。」
「你们果然进去了?」曹睿笑着说道:「久别重逢,这也是人生一大喜事啊。」
杨阜轻轻点头:「臣大略知晓,太皇太后与雍丘王提到了年初洛阳流言案丶以及此月的卫将军府家人淫祀案。」
「卿是如何知晓的?」曹睿好奇道。
「回陛下,」杨阜解释道:「从太皇太后宫中回来的路上,雍丘王与刘侍中交谈,提及太皇太后已告知其此月的淫祀案。」
「若太皇太后告知了雍丘王淫祀案,没有理由不告知其年初的流言案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