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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阳是个小县,无论人口丶存粮都与冀县无法比较,因而蜀军只是将驻守新阳的五百兵卒向西撤出。
新阳向西,经过冀县再向西,就能到达洛门。从洛门一路向南,就能到达祁山丶卤城一带了。
上官齐快马骑至新阳城中,此刻的新阳城中乱作一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魏的城池先归了蜀汉,但蜀汉现在要撤军,还不将新阳城内的官员百姓带走。
若大魏回来……百姓定然是无虞的,那官员不就要被清算问罪了吗!
可惜撤退时的蜀军并不管这许多事情,走得毅然决然一般。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五百军卒也无力做更多事情。
上官齐趁乱找到县衙附近,抓过一个吏员打扮之人,出口问道:「城中现在形势如何?附近可有大魏军队的动向?」
那中年吏员被上官齐抓着手腕,吃痛之下又甩不开,只好答道:「如今城内成了这个样子,足下难道看不见吗?」
「若说大魏军队,此刻就有大魏骑兵驻扎在城东,还请足下自去,勿要在此耽搁我了。」
上官齐皱眉问道:「我耽搁你?你要作甚?」
中年吏员终于甩出手来,马上就向后退了一步,谨慎道:「自然是向西谋生去了!足下若是要找大魏军队,还请自去丶自去!莫要挡着我了!」
此番混乱之时,各色人等都在做着不同的抉择。这中年吏员如此行径,若是昨日的上官齐见到他,保不齐要责骂一番。
但今日上午闻得尹赏之事,上官齐这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对这个世界与人心的复杂程度,又多了一番理解。
他若去,便自去。
我前行之路,我自决之!
上官齐急忙出城向东,直接撞上了典满部的斥候,而后被带至典满身前。
洛阳是个大染缸,典满在中军待了近二十年,已经混成了一个人精,平日里的憨厚不过是作为一层保护色而已。
典满皱眉问道:「你说你是从冀县来的?冀县不都尽数降了蜀贼吗,你当时也降了?」
「并无此事!」上官齐未作亏心事,此刻的姿态也颇为昂扬:「蜀军进入冀县城中之后,我弃印而去丶在城中躲藏了这些时日。」
「今日蜀军向西撤退,整个冀县都快被搬空了!粮草丶户籍典册丶军资丶百姓,悉数要向西至洛门,再南下到武都丶汉中!」
典满的眼神中仍然充满了怀疑:「兹事体大,你教我如何信你?莫不是前来诈我的?」
上官齐神情愈加急切:「这位将军!新阳城就在西面三里处,将军派五骑丶十骑前去探探便知!」
典满这才轻轻点头,吩咐手下得力的一名司马带人前去探查。
果不其然,新阳城内已如乱麻一般。典满再不犹豫,即刻率军进入新阳,并遣人向大将军曹真告知这一讯息。
若非天色已晚丶又不知道路详情,否则典满一定会即刻出发去冀县的。
……
而另一边,在略阳城外,傍晚时分桓范率三千骑兵徐徐回返。
背缚着双手的蜀汉广汉太守张翼,被押运到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