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捋须笑道:「那依你看,汉中这一万军队现在应该屯在何处?」
傅昕平静答道:「阳平关两千守军,沔阳两千丶南郑四千丶成固两千。」
曹真这下是真惊讶了,从席中起身丶语气也变得认真了许多:「傅县长是如何得知这项军情分派的?你不过一介县长,应该无从知道这类军情吧!」
傅昕拱手应道:「大将军,在下确实无从得知军情。但在下在大军回返之时,可是率百姓服了运输的徭役。」
「从沮县出发的军队,到阳平关少了多少,又到沔阳少了多少。」傅昕笑了一声:「这些又如何能瞒得过负责运输之人呢?」
曹真走近到傅昕面前,盯着这个四旬略胖的县令看了几眼,咂着嘴说道:「沮县我也来过多次了,真没料到还会出你这麽一个晓事的!」
「明日你随大军一同前往阳平关!若你所说样样不差,我自会徵辟你入中军为官!」
傅昕脸上并无惧色,依旧平静的拱手一礼:「谨遵大将军令。」
傅昕走后,曹真独自回想此人的行为,却一时想不通他刚开始时为何那般谄媚。
……
夺取赤亭,带来的不仅是军事上的胜利。
得益于故道水的漕运功能,从关中运来的粮食可以直接抵达大军身侧,减少了许多运输压力。
曹真是六日上午丶督三万军出发南下的。
这几日内,曹睿也终于有时间丶有精力开始处理些后方的政务了。
若细细论起来,这次出兵接近半年的时间,比上次征淮南还要更久一些。皇帝久在京城洛阳之外,仅凭卫臻三日一次的通报,又如何能将政事照顾的细致呢?
就拿几日前丶青泥水河谷中交战之时来说,曹睿与曹真丶司马懿丶陈矫三人一起玩了一天的弹棋。
坐于后方丶等待前线决战结果的精神压力,足以令人心中焦灼。
只能玩一玩弹棋丶搞一些赌注消磨时间,哪有心力处理政事呢?
司马懿本就是录尚书事丶又是东阁重臣,梳理朝政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陛下,辛侍中处有许多积压未决的事项。」司马懿在帐中拱手说道:「臣选了其中最重要的三项,还请陛下示下。」
「司空请说。」曹睿点头。
「第一件是临晋丶万年两县百姓逃役一案。」
司马懿抬眼看了眼皇帝,继续说道:「二月底之时,临晋丶万年两县百姓第二次被徵发丶前往陇右运粮。」
「行至雍县之时,三千馀百姓在为首之人陈大丶胡宁的带领下,弃辎重而逃丶欲要返回本县,杀了监督运粮的县吏。」
「辛侍中遣人将陈大丶胡宁抓获,三千百姓也发回本县丶着各乡各里看管起来。」
司马懿将辛毗原本的文书递给皇帝:「辛侍中建议将陈丶胡二人夷三族,三千百姓皆流一千里。」
曹睿翻看了几眼文书,叹道:「冬日运粮不易啊!走了一遭丶还要走第二遭!」
「司空,辛侍中处有没有统计过,各地运粮百姓死了多少?」
司马懿答道:「近半年来,雍州和河东丶平阳二郡服徭役的百姓死了两千馀。或是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