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毌丘俭并没有寻到热水,从银罐里倒了一杯冷水后,急忙端到榻前。
曹真上前跪坐在榻边,将皇帝上身扶起丶倚在自己身上,毌丘俭手持金杯上前喂了些冷水。
曹睿高烧了一夜,嘴唇早已变干发白,即使是冷水依然大口咽着。饮了一杯冷水之后,精神这才好了一些,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两人。
曹真问道:「陛下这是染了风寒,可知道何时开始发热的?」
曹睿依旧虚弱,轻声细语的说道:「兴许是昨晚,记不清了,为朕弄些药来。」
曹真连连点头:「臣让仲恭在此侍奉陛下,臣出去宣太医,陛下稍待。」
说罢,曹真缓缓将皇帝的上身放平,行了个礼后,扭头问向正在倒水的毌丘俭:「仲恭是忠臣否?」
毌丘俭肃然,举起右手指天应道:「我对陛下忠心不二!」
「那好,」曹真说道:「陛下高热不退,现在都已经巳时了,不知烧了多久。」
「仲恭,陛下有疾,你就在床前侍奉陛下。临此疑难之时,不得让任何人近陛下之身!除了你丶我丶太医,谁都不行!」
「听清了吗?」
毌丘俭在脑中重复了一遍曹真的话,发现没什麽纰漏之后,点头应道:「就依大将军之言!」
曹真说完话后,起身朝着皇帝又是一礼,快步走出了大帐。
帐门之外,曹真左右打量着守在外面的虎卫,朝着周望招了招手。
周望上前走了几步,拱手应道:「见过大将军。」
曹真神情严肃的站在原地,虽说带了些仰视,眼神中的威严却似俯视一般:「周望,你在中军几年了?」
周望答道:「属下在中军十二年了。」
曹真盯着周望的双眼:「周望周伯兴,三十六岁,魏郡内黄人。黄初二年随本将一同赴雍凉平乱,在番和攻治元多一战中丶斩贼将一员丶斩首四级!」
「黄初三年随本将征江陵,五年转入虎卫任司马。」
「是也不是?」
曹真将周望的履历一字一句说出,周望也越来越紧张起来,略微弯着腰说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曹真道:「陛下染了风寒,不能见外人,以免加重病气!」
「周望,我是何人不用多说,守住大帐丶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我自去寻太医!」
「倘若走漏了半点消息,或者让任何闲杂人等进来,你九族不保!」
周望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这个魁梧汉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皇帝染疾这麽重大的事情是他一个司马担不起的。
只能连连应下。
曹真一面亲自去寻了随侍的太医,带他入陛下营帐诊病。然后一刻不停的去寻辛毗。
辛毗是侍中,是内朝官,又是陛下心腹。
更何况,辛毗才是曹真最可以信任的文官。
早在征江陵之时,辛毗就作为曹真的上军大将军军师从征。
现在辛毗的女婿羊耽还在曹真府中任从事中郎。两人之间的联系就更紧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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