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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曹睿连日行军已经有些疲惫了。方才在司徒府中又耗了不少心神,岂能一一都照顾的过来?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太皇太后丶太后和众女也一同散去。
曹睿怀中抱着儿子,乘上马车丶与毛嫔一同回了寝宫。
虽然半年未见,可毕竟是青天白日,总不至于下午便忍不住了。
曹睿与毛嫔相识最早,半年间虽说通了不少书信,却总难尽兴,自是回宫抱着儿子丶说起了体己话来。
关上殿门丶将儿子交给乳母之后,房内只余毛嫔与曹睿二人。
说了几句,毛嫔竟伏在了曹睿肩上,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嫔妾听说陛下在陈仓染疾,心中五内俱焚一般,离不开这宫殿丶想为陛下做些什麽,却什麽也做不了。」
「只能每日祈祷上苍,想让陛下尽快康复起来。」
说着说着,毛嫔动情的将曹睿手臂紧紧抱在怀中:「陛下以后定要保重身体!就算为嫔妾考虑,再也不要生这样的病了!」
「生病嘛,总是没有办法的。人食五谷,又怎能不染病气呢?」
曹睿刚说了两句,毛嫔就瞪着杏眼看了过来,眼中还噙着些泪光。
「不许生病!不许生病!」毛嫔嗔道:「陛下回了宫,我便每天为陛下煲粥做膳丶给陛下调养身子!」
曹睿笑着将毛嫔拥入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丶安抚道:「太官令会给朕做膳的……」
毛嫔又要责怪,曹睿则又是安抚。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腻在一起丶贴心话似乎讲不完的一般。
曹睿也讲了许多西征途中的趣事。
讲到了潼关的险峻丶关中平原的一望无际丶陇道的绵延漫长丶祁山堡的巍峨耸立……
讲得都是地理人情丶四方风物,却一句辛苦丶一句军事都没有说。
聊了许久,直到内侍官毕进在外轻声唤着丶告诉皇帝要去赴宴了,曹睿这才松开毛嫔的手,换了身衣袍欲要出门。
毛嫔帮曹睿换着衣服之时,却轻叹了一声:「妾还有一事要与陛下说。似乎不该说,但妾也不应隐瞒。」
「何事?」曹睿伸平双手丶任毛嫔在后为他披上衣袍,语气轻松的问道。
毛嫔小声道:「陛下,正旦之时丶与妾同郡的虞家丶有人给妾送了些年礼。」
曹睿闭上眼睛,轻呼了一口气,并不愿去想这些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