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府诸官与扬州刺史蒋子通共议,派遣参军曹弃向洛阳急报。七日夜方至洛阳。」
曹睿阴沉着脸:「这麽说来,最近的消息也是七日前了?大司马现在状况如何,洛阳根本无法得知?」
王昶默默点头。
曹睿道:「那个信使曹弃呢?速唤进来!朕要亲自问他!」
锺毓领命快速向外跑去,片刻后曹弃就被带了进来。
「朕问你。」曹睿直直盯着曹弃的眼睛:「你七日前清晨从寿春出发是吗?当时大司马状况如何了?」
曹弃跪在地上,连连扣了三个响头,俯身梗咽着在地上答道:「禀陛下,大司马面色惨白丶气若游丝,当时只在须臾之间!」
「臣丶臣恐大司马危在旦夕!」
董昭打量了一眼眉头紧锁的皇帝,靠着自己的老臣身份上前半步,拱手说道:「陛下,大司马如今在寿春昏迷不醒,东南诸军暂无统领,应速做打算。」
曹睿没理董昭,继续问向曹弃:「抬起头来!告诉朕,是谁派你来洛阳的?」
曹弃抬头,抹了抹脸颊泪水说道:「禀陛下,大司马病重之事丶在寿春亦是绝密。只有尚在城中的大司马府属丶曹镇东以及扬州刺史蒋公知晓。」
「是曹镇东派臣秘密前来的。」
镇东将军曹泰?
曹睿点头:「稚叔,将使者先带到西阁里候着。」
「再将四位侍中唤来,太尉丶司徒也一并请来!」
「速去!」
锺毓领旨行礼后,领着曹弃向外走去。
曹睿转头看向董昭:「董公方才想说什麽?」
董昭语气笃定的说道:「陛下,大司马病重丶国事不可因人而废,应尽快定下方略!」
董昭与曹休同殿为臣,没了此人丶他人顶上也是可以的,自可以旁观的视角说这些。
曹睿坐在桌案之后,耳朵听着董昭之言丶脑中却有些恍惚,心底涌来一阵感伤。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按照曹弃的说法,他从寿春出发时曹休就已经气若游丝。这不就是将『命不久矣』委婉的说出来嘛!
七天过去了,曹休是否已经不在世上了?
在洛阳丶在寿春,与曹休相处的种种,一幕幕的闪现在脑海之中。
曹睿素来以国事为重。而曹休在曹睿的布局里,扮演着异常重要的角色。
并不是说曹休多有智谋军略。曹休在时,曹睿只用他威望资历坐镇东南。
虽未指望曹休能真破了吴国丶斩了孙权,但是在寿春丶在淮南那个关键地方,曹休作为大魏的大司马丶曹氏宗亲诸将之首,有他和没他完全是两样。
更别说昔日的洛水之誓……
曹睿真想过,若是日后平了吴国,像曹休这种是可以封个王爵的。怎麽就发生了这种意外呢?
皇帝坐在桌案后思绪纷飞,臣子们亦是神色凝重丶不发一言。
既然陛下说等侍中丶三公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