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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已有十日。
今日上午,由田豫丶鲜于靖负责的第三次过河攻击之时,公孙延置下游的田豫于不顾,派出三千骑兵迅速出营垒进攻,将上游的河滩之上丶刚刚登上东岸的鲜于靖冲了一波。
仓促之下,鲜于靖只得背靠辽水结成阵势应对辽东骑兵的突击。纵然鲜于靖已经做到了一个将军能做到的全部事情,其部下还是又损了五百馀。
辽水广阔,西岸的魏军本部也无法通过弓箭救援,只能派兵在浮桥西侧接应,等着被冲击的鲜于靖部渐渐退回。
未经大战,鲜于靖的三千步卒就只剩两千了。
鲜于靖与田豫同至大营之后,本以为满宠会抓住自己的损兵折将再批评一顿,甚至他还认为自己会被撤职。
不料满宠什麽多馀的话都没说,只是细细问了对面出兵的时机丶兵力和调度,并再无多说。鲜于靖欲要单独留下向满宠告罪,都被满宠挥手给礼送出去了。
与满宠同在中军大帐办公的司马懿笑道:「满将军当日在无虑训他训得有些狠厉了,我看鲜于靖今日是惧怕的很。」
满宠轻叹一声:「中外各军皆畏我满宠之名,都拿我比作张汤丶郅都一般的酷吏。可我又岂是那种随意发火之人?都是为了做事!」
「我在无虑训斥于他,是为了告戒各将切勿骄纵。今日鲜于辅又损兵,这不是在你我的预判之下吗?」
司马懿捋须:「贼兵出战的话,要麽田豫丶要麽鲜于靖丶要麽他二人都被冲。这是必然的事情。」
「若田豫丶鲜于靖这次都不迎战,我反而要怀疑对面实情了。」
满宠冷哼一声:「若对面再不出战,我看直接可以大军压过去了。何必又这麽谨慎?」
曹睿此时恰好从帐门外走来,听到了满宠最后一句话:「谨慎些总是没什麽过错的。」
「大军在此逗留十日,无非多耗些米粮资财。朕不是舍不得损失兵力,而是舍不得白白送了。」
「张儁乂此前在赤亭打得那般惨烈,朕又何曾不舍得给他增兵?无非是值与不值的计算罢了。又不是攻城或者野战交锋,折损在这个围堑外的河滩上,并无半点意义。」
满宠起身微微欠身:「是臣失言了,请陛下治罪。」
曹睿没有理会满宠的话,而是直接走到自己的御座前坐下,开口道:「刚刚裴侍中在辽口送信来了,裴文季与曹昭伯二人在辽口以东五十里处寻了一处妥当地方,已经向北探查了近百里无虞,方才回禀。」
「北面卢毓做的如何了?」
满宠接话道:「禀陛下,卢侍中从大营西三里处出发,于辽泽中向东北侧开辟了一条三十里长的路线,再先东二丶三里,就可以到达辽水岸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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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睿手指轻敲桌案:「大军进发,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本是常理。算上渡口丶浮桥等事务,卢毓那里还要几日可以进军?」
「四日,六月七日。」满宠给出了一个十分准确的答案。
「那好。」曹睿点头看向两人:「辽口处既然寻得道路,该轻骑派上用场了。当下该派哪些军队前去?」
司马懿沉默了几瞬,拱手说道:「启禀陛下,如今大军本部中还有鲜卑八千轻骑丶匈奴三千轻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