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六百馀里的路程,只用了三日便至。
李严此行本就来的急切,入城后来不及回府休憩一二,在城门处与守将安顿好随行骑兵,只带了两名参军随行,当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路过尚书台正门之时,李严忽然看到一名面孔熟悉之人,拱手站在尚书台门口的人群中丶朝着自己行礼致意。
正是尚书台中的尚书陈丰,也是曾与李严交好的故吏。
「是仲平啊。」李严紧了紧缰绳,停下马来:「我自外镇之后,见到仲平的次数越来越少。怎麽样,你家中父母可还安好?」
陈丰躬身一礼,表情却极为凝重:「劳烦将军挂念,属下家中父母安妥无虞。忽闻将军返回成都,因而在此迎接。」
李严翻身下马,笑着走到陈丰面前:「是许久不见了。我现在奉诏入宫,若今晚无事,仲平来我府上一同饮宴,再叫上尚书台中此前同僚,好好聊上一聊!」
「不必了。」陈丰却反常的摇头道:「将军还记得四年之前,将军曾在尚书台中丶当着属下之面,写过一篇隶书吗?」
「若将军不要了,还请赐给属下。」
李严也是智谋之人,闻之也变了脸色:「仲平是说哪篇隶书?」
陈丰微微欠身,拱手道:「仆诚不能与此数公者并,故默然独守吾太玄。就是这篇。」
李严愣了半晌,看了眼四周围着的人群,当即回过神来喝骂道:「我不过去了江州两年多,我放在尚书台中的旧物,就要被汝辈份光了?」
「滚远些!莫要说你是我属下,我没有你这样贪鄙索物的属下!」
「属下得罪了。」陈丰拱手微微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就走。
从旁人的视角看来,这似乎是陈丰朝着李严索要旧物,而又被李严骂了回去。
可李严翻身上马之时,面色保持着平静,心内却如翻江倒海般闹将了起来!
四年之前,大约也在这般时节,李严在尚书台中感慨权柄被相府侵夺,在台中房内挥毫用隶书写了一篇扬雄的《解嘲》。
『仆诚不能与此数公者并,故默然独守吾太玄』这两句就是《解嘲》这篇的结尾之句。李严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只有陈丰一人在场。
扬雄是什麽人?晚年曾因他人之案受到牵连,被迫跳楼之人。
哪里是什麽好人?
陈丰这是听说了何事?为何要这般给自己示警?
等李严到了宫门处求见之时,侍中郭攸之从宫门内缓步走了出来。
「见过卫将军。」郭攸之微微拱手示意。
「是郭侍郎啊。」李严强作镇定,出言问道:「郭侍郎来的如此快,陛下可是准我入内觐见了?」
郭攸之从容答道:「还请卫将军稍待。陛下已经遣黄门去召丞相了,稍后请卫将军与丞相一同入宫。」
诸葛亮回来了??
李严有些愣神,立在原地几瞬未能应声。
「卫将军,卫将军?」
郭攸之连着喊了几声,才让李严回过神来。
「好,那我就在此处等着丞相。」李严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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