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前驱丶鲜卑景从丶匈奴随行,万有六千轻骑。」
裴潜束手站在原地,全神贯注听着皇帝之语,欲要将每一个字都牢牢的记在脑海之中。
其馀臣子们也都束手肃立,静听着皇帝之言。碑文不仅要注重文学性,更要包含对全盘作战的写实记载。
这是一篇欲要刻于石上的纪功碑文,也是这次征讨辽东的总结,更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
曹睿深吸了口气,顿了一顿,右手轻轻抚摸着城墙上的青黄色砖石:「逆酋公孙渊窃据辽东,自恃悬隔,悖弃皇恩,人神共愤。遂越幽并,跨险阻,涉辽泽,长驱近四千里。逆丑恃险,妄图固守。遂五路渡辽,大破贼逆。然后四日奔袭,进逼纥升骨城;一朝奋威,枭獍逃亡授首。」
裴潜还是一动不动。
陛下这才刚刚说完战役,后面还要总结。虽然裴潜记忆力好,此刻却容不得他半点分心。
曹睿接着诵道:「于是分辽东丶玄菟丶乐浪丶带方四郡以成营州,并高句丽丶扶馀丶百济藩属为郡国。上归辽东于华夏,扬武文之雄烈;下以靖幽丶营烽燧,开辽东于荆棘。」
「今日六师振旅,临襄平城郊勒石铭功:」
说完了此句,曹睿看向自己身边围着的一众臣子:「自古边功之最,无非封狼居胥和勒石燕然两事。汉时窦宪率军北击匈奴,在匈奴燕然山麓勒石铭刻以纪功,全文由写了《汉书》的班固执笔,碑文最末之处做了几句词句。」
「今日朕与诸卿君臣在此,恰逢其会,不如一人一句,以作记念!如何啊?」
徐庶道:「陛下,今日此处有臣与裴丶卢二侍中,以及和丶二夏侯三位散骑。一人一句,正好六句。」
「不如陛下做开头和首尾,臣等填入中间?」
「不必了。」曹睿摆了摆手:「就六句吧,一人一句,按照徐丶裴丶卢丶稚权丶子期丶太初六人的顺序。」
徐庶默默颔首,想了几瞬后从容诵道:「赫皇旅兮统鹰扬。」
裴潜一刻不停的接道:「克贼虏兮靖边疆。」
卢毓似乎在斟酌字句,慢了几拍:「置郡国兮行魏法。」
以文才着称的夏侯惠则快了许多:「顺天命兮布教化。」
最后两句应为全篇做个结尾,和逌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声调还微微升高了些:「纪盛事兮铭石上。」
众人都已经说完,目光都聚在了最后一个发言的夏侯玄身上。
夏侯玄嘴角扬起,从容有度的朝着皇帝躬身一礼:「弘圣德兮泽万方!」
曹睿点头道:「纪盛事兮铭石上,弘圣德兮泽万方。此乃大魏之功,非朕一人之功丶诸卿亦在其内。」
「待到八月一日,大军开拔回返邺城!」
「遵旨!」六人在城墙上齐齐行礼。
……
吴国眼下的都城名为武昌,却与后世人们熟知的『武汉』丶『武昌』并非一处,而是在位置更东一些的鄂城。而后世的『武昌』,在当下孙权这个时代名为夏口。
总而言之,吴国疆域涵盖大江以南,既要顾及荆州丶又要顾及扬州的情况下,孙权也只能选择更为中间一些的武昌作为都城。
武昌的配置一直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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