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
「放在这吧。」董昭一边写着书信,一边头也没抬的问道:「邺城那边可有通报?新设的营州,哪一处还缺两千石?」
王观想了一想:「营州四郡之中,陛下点了散骑侍郎杜务伯做辽东太守,乐浪丶带方两郡全郡归顺,皆由原本的太守继任,还未更换。玄菟郡选了旧时的高句丽令,唤作陈宁陈元礼的一人。」
董昭皱眉:「营州竟无空缺?其馀边郡呢?」
王观道:「新设的昌黎郡还未有任命!」
「那就昌黎郡。」董昭微微颔首,在空着的文书中又补上了几个字,认真看了一遍后,将毛笔放下,起身朝着王观说道:
「左边这封,伟台替我发给颍川郡中。中间这封发给赵俨,右边这封替我发给陛下。」
董昭完全没有避着王观的意思,王观上前大略看了几眼,大惊失色道:「董公,何至于此啊!不过一郡之内的些许小事,董公何至告老归乡?」
桌案上摆着的三封文书,一封是让董胄自行向黄权请罪丶请黄权罢自己之官的家信。另一封是给襄阳赵俨的回信。而最右一封,则是董昭向皇帝乞骸骨归乡,并以儿子在颍川无能为由,举荐其往新设的昌黎郡任太守,为陛下在北境幽州戍边!
董昭道:「伟台,你现在四十馀岁为枢密左监,不可谓不重用了。但你做过太守丶做过尚书郎,对朝中政争之事却没经历过多少。借着这个机会,老夫今日就教一教你。」
王观虽然不懂董昭什麽意思,还是点头应下,自己又搬了个椅子坐到董昭身侧。
「董公请说,属下洗耳恭听。」
董昭捋须道:「所谓政争,争来争去,争得就是陛下的心意。圣明天子在朝,与桓丶灵那般的昏庸天子在朝,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争法。」
王观接话道:「当今乃是圣天子在朝。」
董昭颔首:「灵帝之时,老夫就已经举孝廉为官了。四十年前,老夫当时还在河北,就被袁绍任命为巨鹿太守。世事争端,老夫看过太多太多了。」
「昏庸天子当朝,想要政争,就要媚上恩下,结党营私。」董昭朝王观瞥了一眼:「你别纳闷,就算是名臣贤臣,也少不得弄这些手段保存有用之身的。」
王观小声应道:「还是要看世道的。」
董昭继续说道:「而当下乃是圣明天子,要争的就是圣意,构陷罪名这种手段是用不上的。臣子孰轻孰重,陛下心中自会有杆秤来算。老夫要与黄权相争,明面上只能用这种办法。」
明面上?那暗地里呢?王观认真听着,却并未问出口。
董昭没说,王观也没问。不过此前提起的心,这下终于安稳了些。
虽然这封上表可能导致的结果,比直接弹劾黄权可能还大。但总归是没直接弹劾,那在表面上就好遮掩一些。
至于黄权会怎麽样,谁又关心呢?
……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边地的传讯确实慢了些,可在洛阳左近的中原地带传递起消息来,却是畅通无阻。
虽然路上时常能遇到大雨淋身,却也只拖延了一天多的时间。
八月十六日晚,位于襄阳的赵俨收到了洛阳董昭的来信。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