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何贵的表情寻即一滞,竟立刻俯身行了一礼:「请张公放心,属下明白此物之重了。」
张合面色平静的吩咐道:「去吧,我也不留你了。你将此物收好,走的时候缺什麽东西,尽管找陈参军取用。」
「遵命,属下告辞。」何贵道。
陈凭领着何贵出去之后,就来到城内辎重营中去取补给。何贵此次前来一共五人,一人双马,除了带上足够的乾粮和水带后,陈凭还取了五件毡布披风,一并塞到了何贵的怀里。
陈凭笑呵呵的说着:「山里风大,多披一层也能多挡些寒气。」
「多谢参军厚待。」何贵甚为意外,没想到陈凭还能注意到这等小事,连忙将披风转身递给身后随员,朝着陈凭躬身一礼。
方才对张合行礼,是为了公事。眼下对陈凭行礼,却是有些感怀的成份在了。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陈凭笑笑,又将何贵拉到一旁存着衣物的帐中,何贵不解,却也没多问,随着陈凭走了进去。
「拿着,放好了,来日回了内黄,可以多置些产业。」陈凭从怀中摸出四块十两的金饼,塞到了何贵手中。
「这如何使得?」何贵大惊:「陈参军要我做何事?这些金饼足以买我的命了!」
陈凭面孔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是张公赏赐与你的,你拿着就是。唯一所求,就是让你将这两本册子完好无损的带给大将军。」
「这册子比你性命还重!」
何贵当即跪地拜了一拜:「在下明白,还请张公放心!何贵定当做到。」
送走了何贵一行五人之后,陈凭回到了张合帐中禀明此事,张合紧接着又命人将李严请来。
张合对李严的态度颇为尊敬。
从张合自己的经历来看,他并没有对李严的降将身份有所嫌弃。而且有着陆逊丶卑衍二将的例子在前,李严这等身份请降,恐怕昔日封给黄权的镇南将军不足以酬其功,说不得会赏赐一个征南将军出去。
按照当今陛下常用降将的风格,说不得李严还会被派到东吴一侧重新领兵,掌握实权。
完全没必要给李严脸色看,敦睦和气一些岂不更好?
待李严进入帐中之后,张合与其寒暄了几句,也并不避讳的说道:
「正方,我方才收到大将军军令,命我出兵狭山,以断蜀兵粮道。此路你刚走过,可有何建议与我?」
李严坐于席上,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拱手说道:「张公,此处地理如何不用我赘言,张公定然比我还懂。我唯一要与张公说的,就是要提防对面领兵的魏延。」
「还请详谈。」张合道。
李严道:「魏延作为蜀国当下将领之中位居第一之人,作战骁勇之外,用兵却也多诡诈,惯用埋伏,此人性格又极为偏狭,睚眦必报。」
「张公还需提防魏延沿途设伏,莫说设伏一次,两次丶三次都是有可能的。」
张合没有顺着李严的话走,如何用兵,张合心中自有方略,而是反问道:「正方似乎恨极了此人?」
李严点头道:「正如张公忌恨郭图一般。」
「哈哈哈哈。」张合笑道:「那好,来日若能获了此人,我将他交给正方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