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斧子,伸着脖子朝南看了起来!
历来军中最怕营啸,而白日喧哗虽然比营啸好些,但也是一等一的要紧之事。方才还放松笑着的毌丘俭,只几瞬便紧张了起来。
「阿秀,留在此处不得轻动,我亲带人去看看。」毌丘俭低声嘱咐道,而后即刻翻身上马欲行。
「兄长,我也同去!」毌丘秀连忙说道,竟也同时准备上马。
「胡闹!守在此处才是你该做之事。」毌丘俭看着毌丘秀要跟上来,一时怒起,竟拿起马鞭照着毌丘秀的胸前用力抽了一鞭,发出一声闷响,随后拨马便走,身后亲卫也渐渐随上。
毌丘秀一时呆住,在他的记忆之中,这是兄长第一次打他。虽说有着甲胄的防护,造不成什麽真的损伤,可那种被鞭的感觉,还是让他猝不及防。
「唉。」毌丘秀摇了摇头。
看来军营之中要学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毌丘俭带着百骑向南侧匈奴阵旁走去,距离越来越近,眼见匈奴人中喧哗大起,刘豹也挤在人群中间,奋力解释着些什麽。毌丘俭直接令骑兵向前冲散人群,来到了被围在中间的刘豹身前。
「出了何事,为何如此喧哗?」毌丘俭毫不客气,双眼睥睨着从上方俯视下来,直直盯着刘豹的双眼。
「禀将军,属下御下无能,部中起了流言……」刘豹满头大汗的拱手答道。
「近前些。」毌丘俭招了招手。
刘豹会意,上前小声解释了起来:「将军,匈奴部中久在并州,从未来过这麽南的地方。此前我等随卢公过黄河之时,部众就已有些恐惧之感,眼见着又要渡过汉水,汉水比黄河还宽许多,加之没有渡船丶要现做浮桥,就更畏惧了。」
「有人说再往南边去就是送死,应该趁着还没渡河,迅速骑马回并州放牧才是……」
毌丘俭反问:「当日过辽水之时,怎麽没见你们起了惧意?」
刘豹支支吾吾了几瞬,还是说道:「当时陛下在军中与我等同渡,加之辽东又是北边丶多少能熟悉安心些,眼下大军又是向南……」
「本将知晓了。」毌丘俭点头应道,神情也随之凝重了起来。
且不说对这个时代的寻常士卒或者百姓来说,大江大河丶崇山峻岭,本就是让人恐惧和胆怯的存在。
刘豹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对这些生长在并州的匈奴轻骑来说,从河北南下至今积累而来的不安丶惶恐丶畏惧等等情绪,终于在即将渡过这一里半宽的汉水之时,爆发出来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缓缓图之,靠着军令强压只会让士气更坏,有害无益。
毌丘俭想了几瞬后,出言问道:「刘豹,你们五部之中,都是哪一部在闹,谁闹得最为利害?」
刘豹四处望了一望,将在他身后缩着的刘匿拽了过来,对着毌丘俭说道:「将军,是中部鲜卑部中闹起来的,其他几部只是旁观,目前还未喧哗。」
毌丘俭道:「那好,我将其馀的三部带走,只将你二人的左部丶中部匈奴之人留在此处。刘豹,刘匿,你二人该知道怎麽做吗?」
刘匿比刘豹年轻一些,却也更畏缩,连忙摇头表示不懂。
刘豹见状长叹一声,向毌丘俭拱手道:「还请将军与我两百精锐骑兵,属下来处置此事。」
「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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