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陆逊冷笑道:「若是连从背面凿都凿不透,那你我这五千人,今日便死在这吧。」
曹平咬了咬牙:「将军,那和塘又该如何?」
陆逊瞥了曹平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话,随我将旗之后冲锋就是,其馀勿论。南侧和正中这两处军阵都为车阵,但诸葛亮本部却并非车阵!」
「将军是要……」曹平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陆逊道:「突走之前,随我从侧面冲一冲诸葛亮本阵!」
「遵令!」曹平抱拳应道。
陆逊确实令和塘留在后方,眼下局势,魏军若是多一千骑,对大局并无太大影响。而蜀军若是多了一个千人军阵,则定会朝着诸葛亮本部靠拢,堵住缺口。是以方才派往和塘部的传令兵,告诉了和塘坚守彼处,待陆逊本部散走之后,可以往下辨方向而去,去投卫仆射和郭征蜀。无论如何,朝廷的侯爵都会与他。
却不料和塘竟然挥矛大怒,对使者大吼道:「我虽羌人,亦知忠义,若无侯爵,便不作战了吗?将军看低我了!」
使者当即下马长拜,而后随在了和塘军中。
随着诸葛亮本部徐徐动起,陆逊也再不迟疑,传令左近的五千骑兵尽数起动,朝着诸葛亮军阵的北面,也就是北侧山势与诸葛亮之间的空当冲去。
「威公,陆逊已经定下方向了,竟是要从北而走。」诸葛亮骑在马上,对着杨仪淡定说道:「他竟有这般勇气欲要夺路而走,而非趁我军阵没聚合之时从原路逃散,倒真是让本相意外。」
杨仪想了几瞬,拱手问道:「那陆逊定是要冲刘将军之背了,骑兵已动,丞相本部再向北也来不及,又当如何?」
「如何?」诸葛亮道:「陆逊若走倒也无妨,我这些步卒亦可向前压去击退张合。无非是在张合处胜丶还是在陆逊处胜罢了,并无二致。」
随着陆逊本部的抵达,五千骑兵的马蹄声抵近蜀军,纵使诸葛亮的军队再精锐,士卒脸上也还是有一丝丝慌乱感在。
最前方的一千羌骑驰过之后,匆忙站定的蜀军阵脚竟然没有一丝慌乱,等陆逊将旗经过之时,蜀军阵中的蹶张弩竟然同时抛射出箭矢来。除了这些寻常羽箭,阵中靠近北端的木车之上,竟也有数十张形制颇大,固定于木车之上的怪弩,如雨般的射出箭来,直直朝着陆逊将旗的方向射去。
说巧不巧,陆逊本在骑兵的层层护卫之下,正处于远离蜀军军阵的一侧。但在一阵连弩的攒射之下,还是有弩箭射到了陆逊近前,在身旁十馀骑倒下之后,陆逊身下战马的颈部竟也中了一箭,剧痛带来的不稳令战马猛地跌倒,陆逊本人也被重重摔于马下。
从诸葛亮和杨仪的视角看去,陆逊将旗猛地停滞了一下,而后向前倾倒,似乎要倒到地面上了。
「哦?」诸葛亮道:「竟然如此强运?」
杨仪拱手说道:「丞相,不如派一支精锐前突出去,看一看彼处发生了何事。」
「好……」
诸葛亮的好字刚刚出口,被压在马下的陆逊便在一旁士卒的协助下努力爬出,指着身后擎着将旗的百人将怒骂道:「我自跌倒,又不是死了,将旗如何要动?竖起来!」
「是。」百人将连连应下,将旗复又举直了起来。
「这是,」诸葛亮停了几瞬,又叹了一声:「哎,罢了。速速令句扶丶黄袭二人变阵朝前压去,再令陈式速速前行,顶着伤亡也要向前行军,该到了总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