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就被下令移防。全琮部曲归了孙韶统领,孙韶部曲归了全琮统领,部曲的家属也调往江南诸郡打散耕种,沦为了普通农户。
而这个消息传到荆州,却遇到了比扬州更大的抵抗。
孙权派往荆州来为此事的胡综和吕壹二人,也陷入了麻烦之中。
胡综先至武昌,吕壹先至江陵。
武昌的诸葛瑾倒是配合,愿意将自己的部曲交出,但给出的条件是与位于江夏的孙奂部曲互换,理由是武昌离江夏更近,此处士卒适应附近的战场和环境,若战事有警则可迅速反应,与国家战力无损。
孙奂似乎与诸葛瑾达成了某种一致,也坚持从保持军力的立场出发,与诸葛瑾持同样的观点。而且孙奂还建议交换部曲之后,两部部曲的家属也要互换屯驻地,以免部曲与家属分离太远,战斗力减弱。
平心而论,这两个请求似乎都是合理的。部曲制度能卖命的根源之一,就是部曲的家属都与部曲一同屯驻在前线,若防守不奋勇,城池后面的家人妻子就要遇难,谁会不拼命?
但从吴国朝廷的角度来看,就有些阳奉阴违之感了。
江陵的情况更糟。
根据朱然和步骘所说,江陵也好丶西陵也罢,归于大吴治下也不过十来年的时间,可以追溯到霸占荆州的关云长败亡的时候。都是新占的土地,二人以为唯有部曲愿意奉死力而防守,更何况江陵和西陵十馀年间还多次临危,若人心散了,这两处的军事防御也就更难了。
客观来说,朱然和步骘也没有什麽错处,说的都是从实际战力出发的实在话语。
但诸葛瑾和孙奂没错,朱然和步骘也没错,那究竟是谁错了?
那不就成孙权错了?
这其实是年初全琮部曲与孙韶部曲对换之后,带来的连锁反应。
若是按照去年对扬州部曲的处理方式,即名义上归朝廷丶实际上仍归将领指挥,四人还是愿应的。但按照今年的变动,战斗力就将受到影响。
于是孙权在接到武昌胡综丶江陵吕壹的传讯之后,勃然大怒,正准备想办法来亲自解决荆州诸将阳奉阴违的问题。
中间不过间隔数日,战事就来了。
魏军的两万骑兵都已经在江陵城下徘徊了,两万骑兵无边无沿,当文钦效仿此前阅兵之时一般,让两万骑兵分为二十部从西向东依次从江陵城北掠过之时,城内的一切都安静了。
凭藉孙权恩宠素来嚣张的吕壹也不提什麽威逼利诱了,闭口不言,自己将自己关在驿馆之中,整日不出门,待在里面装死,直到听闻魏军退去才又开始露面。
魏军都来了,哪里还有工夫来论什麽裁撤部曲?若真在此时发难,吕壹有理由相信,素来与吕壹对着干的朱然真有可能当众砍了他。
孙权的性格吕壹清楚,他绝不会在战时为难一个守城战绩功勋卓着的名将。
随着魏军退走,先前没有进行的裁撤部曲一事也就重新提上了日程,吕壹也先向孙权写信告了一状。
孙权与诸葛瑾丶朱然入了城内的将军府后,三人刚刚各自入席,还没说几句话,朱然就起身跪在了孙权面前,连连叩首,将孙权和诸葛瑾都吓了一跳。
「义封这是怎麽了?」孙权面露不解之色:「究竟是出了何事啊?不能好好说,为何要如此?」
朱然依旧不说话,在原地叩首,同时也传来了啜泣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少人的堂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