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朝着身边招手。
「属下在。」王浚拱手应声。
陆逊沉声说道:「已经验明正身了,命乐綝将孙权留在他船上就好,不必带到本将船上了。」
「这……」王浚一时诧异。
陆逊没有回应,而是继续问道:「岸上那支骑兵问清了吗?是哪一部的?」
王浚答道:「将军,这些骑兵是羽林左军校尉李铜部的。」
李铜部……羽林左军……
陆逊想了几瞬,而后开口朝着王浚说道:「士治为本将写封军报,称水军艨艟将军乐綝部于江上丶羽林左军校尉李铜部于岸上追逐吴船,孙权被逼于赤壁处投江自尽,被乐綝部众于江中生俘。士治,报功的话就写乐綝与李铜二人功劳等同,枢密院当一并嘉奖。」
王浚虽然晓事,但还是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将军,首功可封万户!骑兵在岸并未半点作用,如何要分润走一半功劳?」
陆逊轻叹一声,竟显得万分疲惫,挥了挥手:「士治,那是天子亲军,你不懂……去吧,替我去写军报,令全军回返,将此事也与那李铜说一说!乘夜回军!」
王浚心中恍然,将军本是吴人,若是擒获孙权的全功落入水军之中,恐怕日后太平起来,在朝中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心下叹服之馀,领命而走。
「不得让任何人来打扰本将,若有事,你代本将发令,全军回夏口就好。」陆逊望着刚刚转身的王浚,轻声说道。
「属下遵命。」王浚拱手。
船队走的迅速,几艘艨艟被魏军操持着一并带走,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赤壁之处的江面上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宛若此处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将近三十年前丶发生在此处的赤壁战事,也已然没了任何痕迹。
容颜易老,韶华易逝,这世间许许多多事迹到头而来,或许只有这滔滔江水和岸上岩壁记得清楚。
魏军船队行过江中弯折之处,而后继续向东,朝着夏口方向行去。约一刻钟后,一支船队从上游而来,恰好经过了赤壁之处,同样欲要乘夜行船。而此时这支船队中的吴国太子孙登,全然不知此处平静的江面上发生了什麽……
翌日,天色初亮,沔口左岸的却月城中。
卧榻中的曹睿刚刚转醒,刚出军帐,却发现裴潜丶王肃二阁臣丶大将军曹真丶枢密副使刘晔丶尚书左仆射黄权丶征东将军陆逊六人齐齐站在帐外,似在等着自己醒来一般。
曹睿心中已有几分明悟,朝着众人环视一周,缓缓问道:「诸卿何事寻朕?」
大将军曹真拱手说道:「启禀陛下,敌酋孙权已被军士所获,现已被关押营中,一个时辰前有吴军船只百馀艘从上游而来,已被水军夏侯威部击退,昨日陛下下旨今晨于沔口遥祭武帝,祭台丶旗帜已经准备完毕……」
「臣曹真恭贺陛下,此战大胜,江山复而为一,指日可待!」
说罢,站在六人最中间的曹真当即俯身欲拜。
「臣等恭贺陛下,此战大胜!」身旁五人也同时口中高呼,而后下拜。
曹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麽,而是轻甩袍袖,当即朝着院外走去,一路未停,出了院门丶再出城门丶一直走到了汉水之畔,望着不远处汉水汇入大江之处的沔口,闭口不言。
曹真丶刘晔丶黄权丶陆逊丶裴潜丶王肃六人在后一直默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