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投降,只有六十馀艘原本处于最后端的吴船见形势急转直下,匆忙调转船舵朝着上游逃去。
……
「战绩清点出来了吗?」陆逊轻声问道。
「大王稍待,属下这就快好了。」王浚整理着各部发来的报告,又计算了些许,这才开口回禀:「禀大王,俘获大小吴船两百五十馀艘,投降之吴兵应超一万四千人,另外吴军主将步骘也一并在战斗中被夏侯将军所部擒获。夏侯将军称,在步骘知晓主将为大王后,一直喊着要见大王。」
「他要见本王?」陆逊叉腰站着,沉默片刻,而后叹了一声:「让夏侯威将步子山带来。多年未见了,今日重逢不知会是何场景。」
「属下明白了。」王浚轻声点头。
夏侯威是个识趣的,将步骘的全身捆缚早已松开,由两名亲信军士押运到了陆逊的座舟之上。
「子山兄,别来无恙乎?」陆逊拱手问道。
为了见步骘,陆逊特意换下了自己王爵袍服,而是换上了寻常的文士服,半点表现身份的物件都没有带。
步骘上下打量了陆逊许久,轻笑一声:「许久不见,伯言风采依旧,倒是我垂垂老矣。今日重逢,不知我该怎麽称呼伯言。是唤你为陆将军丶还是唤你为陈仓王更好?」
陆逊轻声应道:「还是以字称呼我吧,你唤我伯言,我唤你子山兄。不然我称你为淮王殿下还是司空更好?」
步骘笑笑,并不言语,神态颇为磊落。
陆逊道:「子山兄,吴国已然灭亡,天命在魏不可动摇。多馀之话我不多说,只求子山兄考虑一二。若子山兄肯降,我愿担保子山兄高官爵禄不失!」
「容我思量几日。」步骘的表情满是轻松,如同取下了身上背负已久的沉重砖石一般,随口问道:「听说伯言娶了公主?曹氏女子可还贤惠?」
陆逊捋须大笑:「贤惠二字对公主可用不上,当论容貌。」
「极为美丽?」步骘笑道。
「那是自然。」陆逊点头。
步骘又问:「伯言,昔日你家遭难,我当时正在西陵,虽上书极力劝阻,但先帝执意要流放交州,我也终究无法……」
「无妨。」陆逊稍稍抬手,止住了步骘的言语:「吕定公已经承诺将我家人送还,倒是不劳子山兄担忧了。」
步骘轻叹一声:「那是极好,久别重逢,人间无有更圆满之事了。」
陆逊认真端详着步骘的面孔,随即说道:「子山兄或许不知,你长子步协在武昌归顺大魏后得封关内侯,被枢密院点了二千石官职,被派到了营州都监武周处做了校尉,现在应当在上任的路上了。你次子步阐以献江陵之功封为亭侯,被留在了行在,任吏部的尚书郎。」
「你族中之人也尽数被允许迁回原籍,有子弟一人点了县令。且步夫人现居于洛阳,步夫人长女为昭仪丶次女为美人,并不失宠。」
「子山兄,大魏对你步氏之厚待如此。子山兄还是不要多虑,事已至此不值得陪葬孙氏,就此降了吧。」
步骘缓缓点头:「伯言,我可否明日再给你答覆?」
「好,子山兄请便。」陆逊并不作疑。
亥时二刻,陆逊正在码头旁的楼船上熟睡之时,王浚慌慌张张的沿着木梯跑上楼来,陆逊先是被响声惊醒,在发觉是王浚后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