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冲毁丶家畜离散丶道路破损……吕岱想打也打不了。
毌丘俭还是大度的,并没有觉得此前许给吕岱的那些条件亏了,而是痛痛快快认下,并在见到吕岱的第一日内就当着吕岱的面将请功表文封好遣人送走。
吕岱自是连连恩谢。
而毌丘俭带来的五千人里,除了留一千五百人守城和备战,馀下尽皆参与到了救灾之中。
夜晚,番禺城州府内。
几名侍者从外入内,为堂中坐着的毌丘俭丶吕岱丶张虎丶司马师,以及南海太守谢赞五人送上饭食。
主座当然是由毌丘俭来坐,吕岱坐在毌丘俭右手侧,略显歉意的拱手说道:「州中遭灾,餐食粗陋,以此来招待毌丘将军,实乃老夫之过也。番禺虽然荒僻但也临海,若是寻常之时,总有牛羊及海上鱼鲜来用的。」
「无妨,本将行军惯了,并不在乎这点口腹之事。」毌丘俭神情豁达。
吕岱略略颔首。
用餐之时,毌丘俭只是一味的吃饭。吕岱不知毌丘俭的习惯,故而也不敢说话,待到毌丘俭吃完之后,吕岱才开口问道:
「毌丘将军,老夫有一问想要烦扰将军。」
「说来。」毌丘俭点头。
吕岱道:「如今将军纳了我等归顺,也给老夫表了九卿之一的卫尉之职。不知将军准备何时令老夫北上,身边这位南海郡的谢太守又将如何安排?司马来到番禺后,老夫已经传讯,令苍梧丶合浦丶郁林丶交趾丶九真丶日南六郡的太守全部都来番禺谒见大魏天兵。」
谢赞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双眼紧盯着毌丘俭看去。
毌丘俭随即与谢赞对视几瞬,沉声说道:「谢太守是与吕公一并主动投顺大魏的,本将也可表谢太守一处郡守之职。只不过不能在江南各州为任了,不知谢太守可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谢赞急忙点头:「多谢毌丘将军成全!」
毌丘俭笑笑:「此乃本将分内之事。不过吕公,谢太守对大魏恭顺,但其馀六郡的太守情况又是怎样?能听吕公召见麽?若不来又如何?」
对于吕岱来说,他做完这些事情,就已经是尽到投降之臣的本分了,六郡太守来与不来,又与他一个即将北上洛阳担任卫尉的老人有何干系?故而吕岱只是答道:
「好让将军知道,苍梧丶合浦丶郁林三郡离番禺不远,将军兵威在此,想必都是能来的。但交趾丶九真丶日南三郡即便离番禺远甚,陆路不便,寻常州中派人去这几郡中都惯常行船,将军大军自北而来,一时难以进军。」
「此外,交趾太守陈时为故吴主孙权中军校尉出身,未必会干脆投效大魏。九真太守史嵩本为孙权近臣,日南太守则素来未由北人担任,现任的日南太守唤作黄盖……」
「黄盖?」毌丘俭皱眉不解。
吕岱解释道:「此黄盖非昔日建安年间的吴将黄盖,而是交州南海郡人,只是名字碰巧相同罢了。日南郡几乎少服王化,过于遥远,即使老夫任刺史之时对日南郡也少有管束。」
毌丘俭也轻叹了一声:「日南,日南,单从此郡的名字来论,就是个极为偏远之地,吴国和吕公未加管束倒也正常。」
「本将且问一问吕公,若是交趾郡及其南边的九真丶日南两郡不附大魏,本将该如何率军平定?」
吕岱迟疑几瞬,在确定这个问题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后,缓缓捋须说道: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