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思略一二,拱手答道:「陛下,按照此前约定,船队会在九月初从海西出发,运扬州米至州胡,以及迁第一批军民三千人至倭国西部沿海处。按照民部要求,此番是从扬州迁民。」
「九月初出发?」曹睿想了几瞬:「若是现在下令暂时搁置此事,能否来得及?朕想应仲恭之请徵调这部船队。」
徐庶低头思考几瞬,而后答道:「应当可以。但迁民之事可以暂缓,往州胡运米之事却不好耽搁,总不好让州胡挨饿。」
「臣大略算了一番,将作监在巢湖的新船数量几乎够用。但陈本的海船队要留下四分之一,带这些新船沿航路前往州胡岛。」
「馀下船只运送八千军队以及数月军资当已够用。不过还需毌丘仲恭自己在交趾勉力筹粮,以免拖延日久,粮草不够。」
司马师连忙起身,朝着徐庶拱手:「还望枢密知晓,毌丘将军给属下说过,粮草之事不必过度担忧,交州粮草丰沛,只要能过海,粮草就不是问题!」
曹睿挥了挥手:「那就这般做吧。陈本船队何时能到海西?」
徐庶道:「八月下旬。」
曹睿伸手指了指司马师:「子元,你是要从洛阳直接回交州,还是随着陈本船队一同南下?」
司马师没有丝毫犹豫,拱手道:「回陛下,臣愿随陈校尉的船队一同南下,以求早日熟悉海船,裨益大军。」
「好。」曹睿点了点头:「八月底到海西,也不急这几日。你在洛阳歇息三日,而后再去海西好了。」
「臣遵旨。」司马师拱手应下。
晚间,司马府中。
司马懿在武汉三年期间,因公事去过扬州数次。次子司马昭在丹徒县任县令,每次都能陪同父亲十馀日。除此之外,司马昭还因公事被蒋济派到武汉多次,司马昭在这二人的荫庇之下,做官的过程相当轻松滋润。
倒是司马师苦累更多,此番来一趟洛阳,整个人疲惫憔悴交加,属实是吃了大苦头。曹睿与他赏赐,也是奖赏这般用心做事的态度,与他姓什麽无关。
夜已深了,书房之中,父子二人在一小桌旁相对而坐,二人难得开始饮酒,叙谈着这几年来的种种琐事。
司马懿徐徐问道:「子元,你在交州三年,与那毌丘俭也日日相处了三年。你观此人才华气度如何?你与他之间相处的如何?」
司马师想了一想,摇头笑道:「怎麽说呢,此人与儿子所知晓的大多数大臣都不太相同。」
「哦?」司马懿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司马师道:「此人做事极为沉稳,甚至沉稳到了古板的程度。可若是遇到什麽大事,情态却异常刚烈,坚持己见,几乎半点不让。」
「就拿出兵合浦之事来说,我与朱异丶石苞等人都苦劝过他,请他等朝廷援兵到来再行出兵,此人却以守土有责为由,半点都不愿等,快速出兵来到郁林郡中,与合浦叛军遥遥对峙。可他到了郁林郡后,却又不急着出兵了,而是在郡中从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操练士卒丶演练战阵丶积累粮草,而后才出兵南下,行军时又极为果断,一日不停朝着合浦突击,并顺利将合浦郡贼人逼走。」
「儿子也不知此人性格是好是坏,只能这般与父亲介绍了。」
司马懿沉默几瞬:「此人对下属如何?」
司马师道:「对我和对其他太守都是只限于公事,唯独与那个吴郡籍贯的朱异关系密切。毕竟是他的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