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充满了不确定性,面对这种不确定性,优秀的将领往往会用鼻子嗅出战事的进展,从而最大程度的攫取收益。
显然,毌丘俭就是这样的人。
对于一支三万人的军队来说,内部整编以及做好回军准备会消耗大量的时间。即使毌丘俭丶朱异丶石苞丶蒲忠丶司马师等人都是有能之人,依旧在滇池县消耗了十二日之久。这十二日间,毌丘俭等人也在为了进军做下重重准备,用金珠宝物与当地大姓和各县邑长交换军资及衣物。
在朱异带两万人离去之后,毌丘俭在滇池留下两千人驻守交通要道丶把控后勤,而后率八千人进兵向北,经过十日的连续行军后抵达味县。
轻取而下。
味县是庲降都督府的驻地,城中属官和吏员多达数百人,经过石苞丶司马师等人突击审讯,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随即来到毌丘俭处。
听过司马师汇报之后,毌丘俭眯眼说道:「看来我等此前在滇池所料为真,大军果然打至蜀地了,只是可叹这些蜀国官吏,直到今日还以为马忠等人只是暂时北上,随时会回返南中,不料竟是被其卖了。」
司马师在旁笑道:「将军在滇池盟誓安抚一方,彼辈在蜀军退走后改换门庭何其迅速,可见蜀国在南中只是空壳一般羁縻。若不诓骗,又如何能安众人之心?」
石苞也同时应和道:「若非将军卓识远见,大军必不能占有此地。此前在滇池县时,将军曾说攻下味县再定策略,属下建议将军继续北上。」
「属下附议。」司马师也一并拱手。
「哈哈哈哈。」毌丘俭抚须而笑,颇为自得:「从味县北上,经汉阳丶平夷可至江阳郡的江阳县,这是昔日诸葛亮攻伐南中回军所经之路,马忠也是沿着此路北上。其间一千二百里,行军三十日可达。」
「诸位,听闻孙登部下留赞也率军随马忠一同北上,俨然有助战之意。既然如此,平夷城必然兵少不能久持。那孙登以平夷城为都城,在南中之地妄作一国,理当诛之。留千人镇守此地,明日继续北上攻略平夷!」
「遵令。」石苞丶司马师丶蒲忠三人齐齐应声。
而在毌丘俭从滇池北上味县的这二十馀日内,蜀中局势也翻涌不停。
满宠率大军从江州行至垫江,逼退了蜀国军师将军杨仪部,并将大军沿涪水推进至西北一百三十里处的德阳城。
郭淮也没有拒绝满宠欲要指挥其军的要求,只是请满宠向白水关外的行在报备一番。
另一边吴班固守宕渠两月有馀,凭藉城池与卑衍抗衡,卑衍部暂时也未能将其攻下。
不过对于满宠来说,手上的兵力已经足够,以卑衍部暂时围城抵掉吴班部也并无不妥。
整个蜀中的局面,也演变成了广汉诸葛亮与德阳满宠之间的相持。
自此,整个东路军与北路军之间彻底连成一片,军情消息也得以互相传达开来。
十月二十日,白水关外,魏军大营。
「陛下,刘禅回信已经送到,请陛下预览。」侍中裴潜双手将刘禅书信呈上。
曹睿轻笑一声,侧脸朝着身旁侍立着的长子曹启说道:「启儿,给朕读一读这封书信。」
「儿臣遵旨。」曹启微微躬身,而后在帐中一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