逥闹剧由大队队长和一众来拉架的人,劝离了愤怒的村民而结束。
可兹事体大,李良花和肖文还是被停薪检查。
原定的每个月答应的赡养费也没了着落,还要每天提心吊胆地关注女儿女婿的工作会不会因为这事儿丢了。
易金凤过得很是煎熬。
她有些后悔,又很委屈。
谁家当官的不是这么当的,怎么到了自家女儿就不行了呢。
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良花从中作梗,见不得他们过得太好了,眼红还是因为怕他们有了能力,不用再依靠他们,看他们眼色过日子而变卦。
李老串更是诸多怨气。
日子好好的,在他还犹豫着给哪个组说情之前,突然就宣布了挖渠的方向。
他总觉得这事儿和肖文脱不了干系。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还是儿子贴心,女儿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女婿是半个儿也是笑话,外姓人终究是外姓人。”
此刻他又想起了那个半道崩殂的计划,眼神在易金凤身上上下扫荡了一番,兴许是年纪大了,又兴许是逃难回来的路上伤了身体。
总之这么些年,没有一点动静。
李老串怎么也不会往自己有问题的方向想,毕竟一儿一女早已经生了,总不能是假的。
原以为良花有了体面工作,嫁得还好,至少能拿一笔可观的彩礼钱,到现在毛也没见到。
靠着他俩捞钱也不成了。
李老串沮丧地躺回炕上,现在真是干啥啥不行。
全是不痛快。
易金凤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让人心烦。
“要哭滚出去哭!”
易金凤吓了一跳,李老串说话的语气实在骇人,她也正难受着,这样一吼心里的委屈更是泛滥。
“你对我吼有什么用,我能知道会变成这样吗!”
李老串不屑于跟她在这里掰扯,转过身睡下。
易金凤继续念叨,从自己说到李小武,再说到李良花夫妻的不孝顺,李老串的凶狠,总归是委屈。
李老串听着易金凤对他的埋怨,忍耐力逐渐耗尽。
“你给我滚出去。”
说着站起来推攘着易金凤,真的把人从地卜子里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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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侬突然从村里人人喊打的犟种,变成了识大体懂得事情背后暗藏的陷阱的厉害人。
转折来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张圆圆来了家里,送了一篮子的野菜,底下还卧了几颗鸡蛋。
“我家那人脸皮薄,拉不下脸来道歉,我就来替他给你道歉,你别跟他计较,他那人脑子就是不大好的傻子。”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都把王二旦说成脑子不清楚的傻子,她这个现在大家口中的厉害人,自然应承下来,接受张圆圆的道歉。
家就住在隔壁,干活也都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玉侬也不想太纠缠王二旦一家。
因果还是在李老串那儿,在全村人都一个态度的时候,王二旦充其量也不过是墙头草。
三颗鸡蛋一筐子野菜的诚意,很充足了。
“留在家里吃个晚饭?”
玉侬说着,张圆圆面对邀请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你这大度的让我心里真是不好受,我再替我家那个给你道歉,实在对不住了。”
玉侬笑笑,还送了自家菜地里的韭菜。
“我家自留地的韭菜长得旺,你们拿去做个菜做顿菜饼子。”
张圆圆也没客气,接过后道,“你晚上别做饭了,我把这些韭菜烙成饼,咱们一起吃。”
张圆圆是个爽利性子,说干就干。
她拿着玉侬给的韭菜回了家,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又香气四溢的韭菜饼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有些讪讪的王二旦,手里提着一小罐自家做的酱菜。
“玉侬,快来尝尝!”张圆圆把饼放在桌上,热情地招呼着。
“二旦,把酱菜放这儿!”
王二旦挠了挠头,把酱菜放下,对着玉侬瓮声瓮气地说,“前些日子的事儿,是我王二旦糊涂,听风就是雨,说了些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
玉侬看着他这副难得别扭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快别这么说,都过去了。那时候大家心里都急,难免被人带了节奏,快坐下一块吃吧。”
金黄的饼皮,翠绿的韭菜,咬一口,外酥里嫩,满口生香。地卜子里一时间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和难得的轻松气氛。
王二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