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章相公作对,您可想清楚了。」魏节不得不提醒道。
赵孝骞沉默片刻,道:「想清楚了,作对就作对吧。」
重活一世,若做人做事还是畏畏缩缩,遇事则躲,遇强则伏,那麽重活这一世的意义在哪里?
想做什麽就去做,随心而行,临老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如此,才不负这一世的新生。
午时,当宫门缓缓打开,群臣散朝,三三两两从宫门内走出来,互相告辞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官署理事。
刚出宫门的苏辙被魏节拦下了。
魏节一脸恭敬的笑意,递上赵孝骞的名帖,苏辙打开一看,顿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竖子夺人所爱,我还没与他算帐呢,他倒自己找上门了!」苏辙怒道。
魏节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没能理解苏辙话里的意思。
在魏节的安排下,苏辙上了马车,直奔醉花阴而去。
马车刚走,宫门外来了一群身着皂衣的刑部差役,等了半天,向宫门外值守的禁军打听之后,才知苏辙被人请走赴宴了,宴请他的人却是安乐郡侯赵孝骞。
刑部的差役们愣了半响,急忙转身回刑部禀报去了。
刑部要拿的人,居然被人截胡了,这事儿不能不报。
醉花阴。
青楼白天其实也开门,做生意是不讲究时辰的,而且大宋的青楼严格来说,
应该是集风月,宴会,公关应酬于一体的综合性场所。
不是后世人想像的那样,进门找个姑娘钻进房,脱了裤子就干,那不叫青楼,那叫半掩门。
虽然是风月场所,但青楼还是有点逼格的。
醉花阴二楼的一间雅阁内,赵孝骞满面笑意亲自为苏辙斟酒,苏辙一脸不满地瞪着他。
雅阁内除了二人,还有一位姑娘正弹奏着古琴,正是上次赵孝骞见过的新来的花魁娘子,袅袅姑娘。
多好一姑娘,取名太废了,袅袅什麽的,一不小心念成尿尿,太煞风景了,
也不知哪个缺心眼的青楼掌柜给取的。
此刻袅袅素手拨弄琴弦,一双勾人的妙目不时抬起,扫过赵孝骞的面孔,嘴角微微一翘,又垂头继续抚琴。
苏辙的心情不大好,除了最近朝堂上新旧之争,旧党已落了下风,还被章怀不讲武德处理了几个朝臣,另外苏辙见了赵孝骞也闹心。
赵孝骞主动给他斟酒,苏辙也没个好脸色,只是斜眼警着他。
「竖子再殷勤,也莫指望老夫原谅你!」苏辙冷哼道。
赵孝骞诚挚地道:「子由先生见谅,那次是你的小妾主动的———」
苏辙大惊失色:「啥?」
雅阁内,袅袅的琴声都乱了两拍。
赵孝骞无辜地道:「子由先生说不原谅我,而我不知做错了什麽,只好胡乱编撰个事由——.—」
苏辙松了口气,然后又气道:「竖子年纪轻轻,却不讲武德,不声不响的,
竟给妙仙姑娘赎身了,老夫平白少了一位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