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啊,楚王一脉就剩了这麽一棵独苗,而且还是十分争气,光宗耀祖的独苗,打疼了打坏了怎麽办?
狠狠擦了把眼泪,赵颢指着他笑骂:「.———-调皮!」
情绪稳定之后,赵颢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章相公今日是来服软的吧?」赵颢笑眯眯地道。
赵孝骞意外地看着他:「父王怎麽知道?」
赵颢嘿嘿一笑:「你以为老夫真就每天吃喝玩乐,啥事不问?周秩的事老夫早听说了,算算日子,章怀也该来服软了。」
赵孝骞愈发意外:「父王为何算准了他会来服软?」
赵颢冷哼:「老夫打听过,周秩是章怀亲手提拔上来的,出了这桩事,
官家还打算继续深究下去,章怀焉能不害怕?此时若还咬着牙不服软,他这宰相也就白当了。」
「区区一个周秩,就算是他亲手提拔的,似乎还影响不了章惊的宰相位置吧?」
赵颢冷笑道:「一件事确实影响不了,但会动摇官家对他的信任,将来若出了第二件事,第三件事呢?很多矛盾都是由少积多,水滴石穿的。」
然后赵颢望向他,道:「再说,如今的你,已非昔日的楚王世子,而是枢密院的重要人物,你在朝堂上的分量越来越重了,章若不是傻子,就不会与你结仇。」
「推行变法也好,扩张新党势力也好,如今的你,已是章怀绕不过去的存在,从利弊和情势来说,章怀只能选择与你交好,否则他这个宰相都将举步维艰,甚至未来可能还会被人清算。」
赵孝骞一愣,喃喃道:「我居然如此重要?」
赵颢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比你想像的更重要,如今你站在朝堂上说句话,包括章怀在内,都要屏息静气聆听,骞儿,这就叫『权力』。」
赵孝骞久久沉默,表情变幻,不知在想什麽。
赵颢正要拍着他的肩膀,以父亲的身份告诫他稳住别浪,谁知赵孝骞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这时候如果去街上随便抢个女人回来,想必报官也没用了吧?」赵孝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发出反派的笑声:「.---她叫破喉咙也没人理。」
「桀桀桀,破喉咙,破喉咙———」
赵颢目瞪口呆:
老夫特麽跟你说正事,你脑子里却在想这个?
.-不过,老夫倒是很欣赏儿子的思路。
眼前的阳光灿烂少年,终于成长为与老夫是同一路货色的家伙。
所有人盯看赵孝骞的签书枢密院事的官职时,其实赵孝骞心里最清楚这个官职是次要的。
重点是另一个官职,「知真定府」。
是的,赵孝骞预感到,自己真正要赴任的官职,是真定知府。
枢密院只是占个位置而已,赵孝骞的存在并不影响朝局,也不会打破朝堂势力平衡。
赵煦心心念念的,是燕云十六州。
这才是大宋皇帝真正在意的根本利益。
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赵孝骞的这个官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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