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呆若木鸡地坐在赵颢对面,赵孝骞两眼无光,像条死鱼。
赵颢拍着他的肩,居然还在安慰他:「钱财乃身外之物,趁有生之年,手里有钱就要花掉,不然说不准明天遇到什麽意外,人死了,钱还在,一—」
神特麽嗷—
赵孝骞咬牙。
真的,也就你是我亲爹,换了别人试试,这会儿应该屎都打出来了。
现在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三十多万两银子,短短一个月,活爹是怎麽花的?
逛青楼?你把整个汴京青楼的花魁娘子全睡了,也花不了这麽多吧。
送寡妇?哪家的寡妇也收不起这麽重的礼,赵孝骞当初给母亲冯氏买的芳林园的豪宅,五进的大宅子,也才花了几万两。
至于赌钱就更扯了,汴京城没哪个混帐敢让赵颢输这麽多,就算不看他亲王的身份,赵孝骞这位皇城司的一把手也不是好惹的,当朝宰相都要忌禅三分,汴京城谁敢给赵颢下杀猪盘?
这麽一大笔钱,花得莫名其妙,赵颢显然是不想说实话,赵孝骞又不能把他送进冰井务严刑拷打·—
赵孝骞很难受,他发现人生也就这麽回事,没什麽意思——
「孩儿·孩儿回房睡觉了。」赵孝骞行尸走肉般起身告辞。
赵颢慈祥地拍着他的肩:「去睡吧,睡一觉醒来,你会发现生活依旧美好,
只不过钱没了而已。」
赵孝骞脸颊微微一抽。
人活着,钱没了——.··-完全看不出生活哪里美好了!
现在唯一的安慰是,今晚的寿宴,王府进项二十万两。
赵孝骞留了个心眼儿,这笔钱不能再让活爹挥霍了。
——该轮到我挥霍了!
回到卧房时,已经快寅时了。
赵孝骞小心地推开门,却发现狄莹独自坐在一盏孤灯下,一手撑着香腮打瞌睡。
显然,她正在等他。
恍惚中似乎听到了动静,狄莹睁眼,见赵孝骞进了屋,急忙起身迎了上前。
「官人辛苦了,累不累?妾身让丫鬟打热水来,官人泡个脚解解乏再睡。」
赵孝骞笑着摇头:「今晚有点忙,有事耽误了,你不必等我,坐在桌边睡着了容易着凉。」
「官人没回家,妾身睡得不安稳———」
狄莹说着将他的衣衫脱下,又命丫鬟打来热水为他净面洗手。
「官人,今晚的寿宴可热闹了,妾身好久没见过这般热闹的场面了,还认识了许多权贵家的女眷呢。」
夫妻俩恬静淡然的对话,柴米油盐的崂叨里,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温馨味道。
洗漱过后,狄莹将他按到床边坐下,她则跪坐在他身后,为他推拿揉肩。
「妾身今日还见到了那位袅袅姑娘,果真是绝色倾城,唱曲儿也好听-·
哼!官人好眼光呢!」狄莹揉肩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几分。
赵孝骞爽得直咧嘴,这力道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