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福宁殿内,赵煦刚睁开眼晴,消息便飞快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三天三夜守候在政事堂和庆寿殿的向太后和章惊等大佬们,纷纷喜出望外,当即便朝福宁殿去。
赵煦昏迷的这段日子,在向太后的主持下,政事堂和枢密院的大佬们其实已经启动了朝廷应急机制,那就是开始挑选下一任的大宋皇帝。
赵煦无子,兄弟大多早天,活着的兄弟包括赵佶在内,只剩了五人,其中申王赵秘还是个盲人,所以能被挑选的继承人实际上只有四人。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赵孝骞,他不是赵煦的亲兄弟,只是堂弟,连海选都杀不进去。
赵煦还没死,如此敏感犯忌的话题,朝臣们实在不便说出口。
所以赵煦昏迷的这几日,向太后和政事堂的诸公心理其实是非常煎熬的,连向太后都无法起这个头儿,章这老狐狸更是在政事堂里每天打盹儿,假装睡着,一副什麽都听不到,什麽都看不见的样子。
向太后在政事堂待了几天,跟章互相斗着心眼儿和话术,谁都不肯将挑选下任皇帝的事说出口,局面一度僵持了三天。
直到今日,宫人突然跑来告诉大家,官家醒了。
向太后和章怀长松了口气,向来沉稳冷静的章怀,此刻已禁不住热泪盈眶。
如果可以的话,在座的人谁都不愿官家有事,这样的局面一直维持下去是最好的。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在座的老狐狸们谁不知道?
换了个皇帝,不仅是臣子个人荣辱的问题,也代表着人亡政息,这些年章惊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会被新的天子全盘否决。
福宁殿内,赵煦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老泪纵横的郑春和,以及旁边战战兢兢的太医们。
「官家洪福齐天,总算是醒了!」郑春和跪在床榻前大哭道。
赵煦脸色苍白,嘴唇一片青紫,人虽然醒了,但身体并不见得恢复了健康,
这大半年的纵欲,以及服用术土的丹药,已经将他的身体祸害得无药可救了。
无神的眼眸抬起,看了看床榻前的郑春和,赵煦心中流过一道暖意。
「春和,辛苦你了——.」赵煦张嘴说话,声音嘶哑难听,如裂丝帛。
「官家,可担心死奴婢了,幸好官家吉人天相,圣君自有天佑,官家有惊无险,大宋社稷幸甚!」
赵煦苦笑两声,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再看看旁边太医们的苦涩表情,他的心里更有数了。
人醒了,不代表恢复健康了,事实上他的身体状况已非常严重,说句「时日无多」也不过分。
「春和,朕昏迷了几日?」赵煦声音嘶哑地问道。
郑春和小心翼翼地道:「官家已昏迷三日,朝堂都炸锅了——
赵煦露出一抹冷峻的微笑:「朝堂—都在忙着选下一任新君麽?」
郑春和浑身一凛,不敢搭话。
话题太敏感,不是他这个内侍能掺和的。
赵煦却百无禁忌,皇帝昏迷,时日无多,朝臣选新君也算是合情合理,他不是昏君,终归是讲道理的。
不过赵煦现在心里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