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跟他交不了心,大约曾经与章的小小恩怨,在他心里还是没过去,所以对章惊终究暗暗防了一手。
章惊不由暗骂了一声小气,比特麽老夫还小气。
老夫不过是对旧党赶尽杀绝而已,你居然连当初那点小小的恩怨都放不下.
人与人之间最稳固的关系,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章惊目前最重要的利益,是不能让赵估当皇帝,为了这个利益,章惊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他像一朵白莲花一样圣洁,既要又要。
既要新政继续推行,也要自己继续当宰相。
考虑了一阵,章试探着向赵孝骞递出了橄榄枝。
「子安今日亲自登门,老夫却忘了款待,实在是失礼,眼看天色已晚,老夫这就命人设宴,子安与老夫同饮如何?」
赵孝骞扭头看了看堂外的天色,道:「不必了,我这人挑食,口味刁钻得很,还是回家用饭吧
说完赵孝骞起身就要告辞,章眼皮一跳,急忙拦在他面前。
「老夫与子安相识多年,也算是一见如故」
赵孝骞眼皮一跳,被章惊这反常的态度弄得有点慌,艰难地道:「咱俩—一见如故?」
你特麽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麽?
当年咱俩差点打起来啊,你老年痴呆都不记得了?
章惊正色道:「当然是一见如故,对了,子安记得否,当年你娶狄家千金为正妻,还是你父王出面,请老夫和老宗正保的媒,如此深厚的渊源,老夫留你在家饮宴,你却不赏脸?」
我尼玛—·
赵孝骞脸颊抽搐了几下,哪辈子的老黄历了,都被拉出来充数,看来章果真快被逼得狗急跳墙了。
「章相公这话言重了,折煞我也,既然章相公盛情邀请,那我就—留下来吃一顿?」赵孝骞的表情有点不情愿。
章惊哈哈一笑,当即便令下人准备晚宴。
未多时,丰盛的晚宴端进堂内,二人对坐而饮,一位是大宋当朝宰相,一位是大宋的忠臣功臣,二人地位相当,皆是朝堂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饮宴的气氛倒也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章搁下酒盏,看着赵孝骞道:「子安年纪轻轻,能走到这等地步,你比老夫强多了,实话实说,老夫的内心其实对你一直颇为钦羡。」
赵孝骞谦逊地道:「那是因为我投胎技术好,出身宗亲之家,很多事难免占了便宜,比别人少走了许多弯路。」
章惊摇头:「不不,以子安的本事,就算出身寒门之家,你依然能够光芒四射,注定青史留名,这跟出身宗室没有关系——
「你别忘了,官家曾经为了你,亲自修改了祖制,任你实权官职,这正是官家看中了你的本事,为了你,违反祖制也在所不惜。」
赵孝骞端杯自饮,暗暗叹了口气。
赵煦当年对他的这份情义,也正是当初他手握兵权仍然不愿反的原因。
宁愿卸下兵权,独自回京面对这复杂纷乱的局面,也不愿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得到那个位子,
就是为了报偿赵煦曾经种下的善因。
人生除了权钱美色之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