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了。」
赵孝骞苦笑:「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己不想干,但人和事会推着你干,不干都不行。」
赵颢瞪了他一眼,道:「别人做梦都想要的至尊位子,到了你这里却弃如敝履,你说你是不是矫情?」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好吧,当皇帝也行,但我登基后,免不了还是要常年御驾亲征,我的目标是灭亡辽夏,而不是在汴京城里享福,父王能理解吧?」
「只要你当了皇帝,想干啥就干啥,谁敢说半句不是?骞儿啊,若不想被内部的人和事掣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彻底控制朝堂,能彻底控制朝堂的人,这世上只有皇帝。」
「你毕生的志向也好,使命也好,都要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才能一遂平生之志。」
赵孝骞笑了笑,道:「好吧,当初争这个位子,是因为我们全家想要活下去,如今已经能活下去了,当皇帝这件事,以后就当它是我的工作,地位权力都不去管它,把工作做好就算称职了。」
赵颢点头:「你能这样想,这辈子你一定不会是昏君,这样的心态,古往今来的帝王无一人有过。」
顿了顿,赵颢又道:「明日起,朝堂民间会生起舆论,立贤不立嫡长的呼声会越来越高,当声势到了一定的程度,你被朝臣推举为新君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孝骞意外地道:「父王什麽时候做的?」
赵颢冷笑:「这两日就看你威风八面号令千军万马了,你以为我光顾着逃命,跟太后恋奸情热,没干别的事?」
赵孝骞举杯:「父王高明,老谋深算。」
赵颢滋溜一口,道:「至于先帝的那两个兄弟……」
说着赵颢冷笑起来:「我已派人日夜盯着他俩,呵!两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崽子,若敢生出什麽不该有的心思,他们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父王,这两人不能死,不然吃相太难看了,对咱们日后不利。」赵孝骞严肃地道。
赵颢笑了:「他们不用死,他们会主动跪下。」
…………
汴京的大街小巷果然造起了舆论。
舆论说得很直白,先帝的兄弟大多平庸,甚至有恶毒之人,若以祖制推举新君,大宋社稷必危。
立嫡长不如立贤,很朴实易懂的道理,让贤明的人当皇帝,心怀仁义,眼光长远,这样的人终归不会对百姓太差。
朝廷这数十年来的新政旧法反反覆覆,也该到收拾一下的时候了,不然最后苦的终究还是百姓。
若是平庸的人当皇帝,不可能改变现状,唯有贤明之主,才有可能打破如今的局面,让天下的百姓喘口气,从新政和旧法的反覆中挣脱出来。
道理说得很浅显,而且事关大宋每一个百姓和家庭未来的命运。
散播这些传言和话语的人,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嫡长与贤明,利弊说得非常清楚,而且与每一个百姓的命运休戚相关,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数日之内,市井坊间关于立贤的呼声越来越高。
万众一词之时,纵是卑贱之人发出的声音,也能响彻云霄,振聋发聩。
于是,市井百姓的呼声终于传到了太学,传到这些有文化,有底蕴,同时也有报国热情的太学生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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