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城司的监管之下,如同头顶时刻悬着一柄利剑,那麽就能杜绝很大一部分官员心里的阴暗念头。
新党旧党想要藉由新政来互相攻计,那麽,一切以事实来说话,皇城司的秘密监视,会让他们知道故意挑事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从秦朝的黑冰台,到明朝的厂卫,自古以来充当皇帝耳目的特务组织没断绝过,赵孝骞现在能够理解它们存在的必要性了。
所以,皇城司必须还要扩大,让它成为宋朝版的锦衣卫,刀柄只要握在皇帝手里,不要赐予它太夸张的权力,它对巩固皇权终究是利大于弊的。
这顿宫宴,甄庆明显吃得没滋没味,身子时刻紧绷,保持如履薄冰的状态,只要赵孝骞问话,
甄庆立马便站起来战战兢兢地回答。
再看看旁边啃草都啃得无比欢快的牛马搁下玉箸,赵孝骞突然道:「父王,您手下的那股势力,交给孩儿如何?」
赵颢立马点头:「都给你,回头让甲大进宫,把他们全移交过去。」
赵孝骞即位,赵颢满足了毕生的心愿,这股势力确实没必要握在自己手里了,既然亲儿子需要,那就给他。
赵颢的一切都是儿子的,天经地义。
赵孝骞高兴地笑了:「父王深明大义,回头孩儿亲自炖一只大蹄膀——」
赵颢两眼一亮,还没说话,赵孝骞飞快接道:「..让您闻个痛快。」
赵颢大怒,愤愤地指了指他:「你若不是皇帝,老夫真要—」
甄庆一脸惊奇,看着父子俩相处的状态,不由会心一笑。
赵孝骞接着道:「甄庆,稍后我会安排一批不错的人手,将他们划归皇城司,从此以后,皇城司分为两个部分,一明一暗。」
「明面上以你为首,对皇城司的眼线密探有节制指挥之权,暗面上,一个叫甲大的女人将会对她手下的那批人节制指挥,你们二人皆为皇城司勾当公事,但彼此互不统属,互不干涉。」
「你们只对朕负责,任何人无权插手皇城司事务,你与甲大二人,亦无统属听命的关系,是两条完全不相干的线,只有朕下令让你们联手办差时,你们才能合二为一,把事情办妥。」
甄庆急忙躬身领旨。
赵孝骞笑了笑,道:「对了,冰并务的刘单,朕曾答应过他,给他提个品阶,如今的刘单是都知,郑春和,回头你去宣旨,将刘单升为『少监」,月俸也涨一涨,依旧执掌冰井务。」
殿外的郑春和也躬身领旨。
于是甄庆恭敬地告退。
福宁殿内,赵颢笑着看向儿子,欣慰地道:「看你这皇帝,当真有模有样,兴许大宋在你手里,真能治下一座盛世江山呢,待老夫百年后,也能昂首挺胸去见列祖列宗了———」
赵孝骞小心地道:「列祖列宗会不会把咱们父子当作篡位的乱臣贼子?父王见了他们,会不会被打死?」
赵颢一惊,随即气愤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夫都变成鬼了,还能咋死?」
「我儿子治下了大宋的盛世江山,这是光耀门的功绩,凭啥打死我?大家都是鬼,总要讲道理的吧!」
赵孝骞幽幽地道:「咱们篡位的事可以讲道理,可你勾搭兄嫂,搞乱宫闱,这事儿总没道理可讲吧?父王不如多练练肌肉,回头多少能抗点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