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朱笔批注,是赵煦经常看的书。
赵孝骞取来书,随手一翻,目光落定在某一页上。
「道德经曰:『将欲歙之,必固张之』,朕记得《淮南子》上也说,『为之以歙,而应之以张』……」
「『歙』这个字,颇有深意,取内敛收缩之意,做人收敛低调,而做事却张扬霸道,故云『欲歙固张』,比较符合你的性格。」
赵孝骞看着甲大,道:「以后你就叫『赵歙』了。喜欢吗?」
甲大再次动容,眼神闪过一丝激动之色,旋即又很快恢复了冷漠,只是面朝赵孝骞双膝跪倒,道:「赵歙拜见官家,多谢官家赐名。」
赵孝骞点头:「你确实应该多谢朕,要知道朕的亲儿子都差点被叫『丧彪』了,由此可见你是多麽的幸运。」
赵歙垂头,嘴角不易察觉地一勾。
这次取名赵孝骞很满意,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取名的鬼才。
假以时日,定要活爹手下那些甲乙丙丁都站在自己面前,他一个个给取名,走出去不是「子轩」就是「明轩」,不是「子睿」就是「子墨」,雅人多了,再好听的名字都烂了大街。
不带个「子」啊,「轩」啊什麽的,就不认字了。
赵孝骞前世的公司里,总共两百来号人,四个同名的,都叫「子轩」。
后来公司里的同事没办法,只好给子轩们编号,什么子轩一号,子轩二号……跟特麽即将发射的运载火箭似的。
「赵歙,以后你便是皇城司的勾当公事了,甄庆在明,你在暗,……你是朕封的唯一一个女官,日后在朕面前可自称『臣』。」
「臣赵歙,领旨。」
赵孝骞盯着赵歙的眼睛,缓缓道:「朕要你和你的手下们做我的一柄利剑,一柄藏在怀中轻易不示人的利剑,无人察觉它的存在,可只要朕需要,它永远会及时准确地出现在朕希望它出现的任何地方。」
「赵歙,朕能相信你的忠诚吗?」
赵歙跪地伏首:「臣愿为官家效忠,至死不渝!」
「以后你们也不需要做什麽死士,朕倒希望你们一个个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有喜怒哀乐,有生老病死,嫁娶离合,只凭本心,而不是一根根毫无感情的木头桩子。」
赵孝骞微笑道:「把朕的话转告你的手下们,愿意继续为朕做事的便留下,心生退意,只想平淡过一生的也不强求,发给他们安家的钱,送他们离去。」
赵歙今日的情绪波动比较大,此刻俏脸再次动容,抿了抿红艳的薄唇,最终还是垂头道:「臣遵旨。」
赵孝骞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赵歙缓缓退出殿外。
殿内只剩赵孝骞一人时,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美色当前,诱惑实在太大,差点那啥上脑让她侍寝了。
不过想到当初诛杀刘卯的那晚,赵歙像一头发了疯雌虎,恶狠狠地扑向刘卯,那画面他一辈子都很难忘掉。
一想到那幅画面,赵孝骞和小赵孝骞都冷静了。
千金之子,万乘之躯,不立危墙之下,不睡疯批女人。
就算把她脱光了,也很难保证她从什麽地方掏出一柄利器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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