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小吏是清白的。」
「地方上的官员,宗族乡绅势力,还有商贾,地主等,这些人已经形成了一张严丝合缝的望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正因如此,陈州辖下的百姓们才会民不聊生,告状无门。」
赵孝骞冷着脸道:「既如此,那就以重典治之,让天下的官员们知道,手握权力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做错了事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陈州官员尽数被拿入冰井务后,仅仅一个上午,便有半数的官员对自己任内做过的不法事供认不讳,供状也已签字画押,案子被定成铁案了。」
赵孝骞挑眉:「刘单那变态下手没轻没重的,有没有屈打成招?」
「绝无屈打成招,都是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无从抵赖,不得不认罪。」
正说着,郑春和抱着一堆奏疏走进殿来,奏疏不少,分量不轻,郑春和抱得有点吃力。
「官家,这些都是政事堂送来的,大多是参劾监察府和皇城司的奏疏,也有参劾官家的。
」郑春和小心地道。
赵孝骞看着这堆奏疏,不悦地道:「政事堂还没受够教训?不经筛选便一股脑儿把奏疏扔给朕,他们是在示威麽?」
郑春和急忙道:「禀官家,章相公解释过了,这些奏疏是经过筛选之后送来的,政事堂从昨日到今天,收到的奏疏不下数千份,他们送呈官家御览的奏疏已经很少了。」
赵孝骞嘿嘿冷笑:「满朝参劾,倒也是一桩荣耀,这说明他们害怕了,担忧了,而朕,做对了!,
「他们害怕现状被改变,害怕权力被分走,害怕从今以后当官不能再如往常般逍遥了,」他们害怕的事,恰恰是朕想做的事。」
「老郑,奏疏朕就不看了,全部送到御膳房,把奏疏塞进炉子里一把火烧了。」
「是,奴婢遵旨。」
赵孝骞阖目沉思半响,缓缓道:「甄庆。」
「臣在。」
「明日是朝会的日子,你和监察府官员都参加,把陈州犯官们的罪证和供状准备好。」
「明日————又是一场恶斗。」
第二天一早,大庆殿朝会。
时辰至,百官入殿。
文武朝臣班列整齐后,赵孝骞穿着黄袍,徐徐入殿。
接下来便是朝臣见礼,百官山呼。
赵孝骞如往常一般,面色平静地配合着群臣,走完了朝会礼仪。
礼仪过后,大庆殿内竟然诡异地陷入一片寂静,整座大殿数百名朝臣,竟鸦雀无声。
所有官员都低垂着头,仿佛在害怕什麽,又仿佛在酝酿着什麽。
赵孝骞环视群臣,嘴角起一丝冷笑,目光锁定朝班首位的章。
「子厚先生,今日政事堂可有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