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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避开了两旁的目光,眼神低垂,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这副姿态,完美契合了一个先有“大过”、后经血战挽回部分颜面的将领形象。
消息如风般卷过联盟城,瞬间传到了太阳堡。
“会长,维克托副会长回来了。”艾德·怀特的一个亲信匆匆步入聂冰的书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看情形...确如战报所言,经历了一场恶战。队伍里...有阵亡士兵的遗骸棺椁,还有缴获的叛军物资和...一些特殊的‘战利品’。”
聂冰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的联盟城。
闻言,她缓缓转过身,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眼神锐利如刀锋:“让他直接来议事厅。肖恩先生,你也一同来。”
她的目光扫过静静侍立在一旁的肖恩(萧策)。
萧策微微躬身:“是,会长。”
一旁艾德.怀特的亲信也是点了点头,随即就离开...
片刻之后。
太阳堡议事厅内灯火通明,将高耸的穹顶和壁画映照得金碧辉煌。
聂冰端坐于主位之上,肖恩(萧策)站在他后方后方,阿铁与其他几名铁人卫兵如雕像般守在大门两侧,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威压...。
艾德·怀特站在聂冰左手边稍后的位置。
伴随着沉重的橡木大门被无声推开。
维克托·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穿戴任何表示副会长身份的华丽服饰,只着一身沾染尘土的深色便装,甚至没有佩戴武器。
他大步走入厅中,在距离聂冰座前数米处停下。
然后,在艾德·怀特略带惊愕和肖恩(萧策)目光下...
维克托·金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双膝一弯,竟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咚!”
膝盖撞击坚硬石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异常清晰。
维克托·金深深低下头颅:“会长!维克托·金...特来请罪!”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只有维克托·金沉重的呼吸声。
聂冰的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冰冷的审视目光笼罩着跪在下方的人。
“罪?”聂冰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问道:
“维克托副会长何罪之有?不是刚刚送来一场振奋人心的大捷吗?诸国君主可都为你欢呼呢。”
这平静话语下的讽刺如同鞭子,狠狠抽在维克托·金心上。他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
“会长!那所谓‘大捷’,根本无法洗刷维克托最初的耻辱!更无法弥补我犯下的滔天大错!”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痛苦的自责,“我...辜负了您的信任,辜负了光照会的重托!肖恩先生亲自布下的天罗地网,竟然...竟然被那群乌合之众,如入无人之境般突破了!数万流民,在我眼皮底下,在光照会最精锐的封锁线上...消失了!”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肌肉扭曲,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屈辱和愤怒:
“这是我的耻辱!是我维克托·金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污点!是对光照会尊严的践踏!更是对会长您权威的蔑视!也是辜负了肖恩先生的一番筹谋!我...我愧对您的任命啊,会长!”
他声音哽咽,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
这番痛苦至极、自责到近乎崩溃的表演,极具冲击力。
艾德·怀特都看得有些不忍了。聂冰冰冷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松动。
她并非完全冷血,下属如此深刻的痛苦和自责,尤其是维克托·金这种向来高傲的人如此卑微请罪,本身就带着一种强烈的说服力。
而且,战场之事本就是瞬息万变...更何况,他面对的是莫甘娜,甚至于那个诡计多端的萧策...
虽然是有些动容,但是施压还是要施压的。
“所以呢?”聂冰的声音依旧清冷,但似乎少了一丝冰寒!
“你就用一场胜利来洗刷了?”
维克托·金缓缓直起身,额头一片青紫,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种被逼到绝境、孤注一掷的狠厉:
“耻辱只能用鲜血洗刷!无论是敌人的,还是我自己的!”
他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流民逃脱后,我无颜面对会长,更无颜苟活于世!我将所有事务交给副官,倾尽我所能调动的所有私人力量和人脉,派出所有还能信任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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