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下宴席,为苏定方大军接风。席间,觥筹交错,笑语不断,将领们谈论着过往的战友情谊,也畅想着即将到来的战事,气氛融洽。
苏定方正与马腾、杨业谈论凉州的风土人情,忽然见一名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地禀报道:“将军,不好了!薛丁山、岳云和关兴三位小将军,与杨将军的两位公子打起来了!”
“什么?”苏定方眉头一皱,只觉得头疼。他就知道这几个半大孩子聚在一起,准没好事。
杨业更是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焦急:“犬子与三位小将军动手了?这……这混账东西!”他对苏定方拱手道,“苏将军,末将这就去阻拦!我家那两个小子自小在军中长大,下手没轻没重,别伤了岳将军、薛将军和关将军家的公子!”
马腾也连忙道:“快,去看看!”
众人纷纷起身,跟着杨业快步赶往偏院。那里是给年轻将领和亲兵们设的宴席,离主院不远,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和少年的呼喝声。
“好小子,有点力气!”
“看招!”
“加油!丁山,揍他!”
众人冲进偏院,只见院中的空地上,四个少年正打得难分难解。薛丁山手持一杆小号方天画戟,与杨延平战在一处,戟法灵动,招招刁钻;关兴挥舞着一把缩小版的青龙偃月刀,对阵杨延定,刀法沉稳,气势不凡。四人你来我往,兵器碰撞出耀眼的火花,竟是打得有来有回。
岳云则站在一旁,手里拎着一对银锤,大声给薛丁山、关兴加油,脸上满是兴奋。秦怀玉和马岱想上前阻拦,却被四人的战圈挡在外面,急得直跺脚。
“都给我住手!”苏定方沉声喝道,声音如同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四个少年都是一怔,停下手中的兵器,转头看来。薛丁山的方天画戟还指着杨延平的咽喉,关兴的偃月刀也架在杨延定的肩上,而杨延平兄弟的长枪同样离对手不远,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苏定方走到场中,目光扫过四个少年,最后落在岳云身上,“岳云,你来说,为何动手?”
岳云挠了挠头,大声道:“我们正吃饭呢,他们两个进来就瞪我们,还骂我们是‘长安来的娇少爷’,说我们不配吃军营的饭。我们气不过,就打起来了!”
“你胡说!”杨延定不服气地喊道,“你们吃的比我们好,凭什么?我们在凉州拼死拼活,你们倒好,一来就大鱼大肉,哪有这样的道理!”
“延定!”杨业气得脸色铁青,上前一步,解下腰间的马鞭就抽了过去,“放肆!谁让你跟长辈顶嘴的?还不快给三位小将军道歉!”
马鞭“啪”地一声抽在杨延定身上,打得他一个踉跄。杨延定捂着火辣辣的后背,一脸茫然地看着父亲:“爹,我没错啊!他们……”
“还敢说!”杨业又一鞭抽下去,声音带着怒意,“你可知他们是谁?这位是岳飞大帅的长子岳云,那位是薛仁贵大帅的长子薛丁山,还有关兴小将军,是关羽关大帅的次子!他们的父辈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来军中历练,吃点好的怎么了?轮得到你来置喙?”
杨延平、杨延定这才知道对方的身份,脸上的不服气渐渐变成了惊讶,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苏定方连忙拦住杨业:“杨将军,住手,孩子们不懂事,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他看向岳云三人面前的食案,只见上面摆着一块烤肉、几个麦饼和一小碟腌菜,其实算不上丰盛,顶多比普通士兵好上一点。这几位公子在长安的时候,伙食不知道要比这好多少倍。如今来了军营,军中许多军官也都是这几个孩子父亲的旧部,自然会对这几个孩子多有关照!二人,如今给这几个孩子只吃这些,他们不闹事他就知足了,因此,也并没怪罪。
“这就是你们说的‘大鱼大肉’?”苏定方看向杨延平兄弟,“长安的官军里,百夫长的伙食也差不多如此。他们三位身份特殊,又是初来乍到,按这个标准供给,并不算过分。”
他顿了顿,问道:“你们二人平时吃的是什么?”
杨延平低着头,小声道:“我们……我们几个月也未必能吃上这么大一块烤肉,平时多是麦饼就着野菜汤。”
“嗯?”苏定方一愣,看向杨业,“杨将军,这是为何?”
马腾连忙解释道:“定方贤弟有所不知,杨将军家风质朴,他和两位贤侄的俸禄,大部分都拿去接济阵亡将士的家眷了。不是军中有克扣,是他们自己……”
“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