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还以为是她不懂“借”的含义,於是又暗示道:“没同意的借!”
朱霖跟上刘一民的脚步问道:“刘老师,你怎么不喊上我一起,我知道哪里有更好看的竹子!
陆遥傻眼了,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还真有夫妻相。
书房里,陆遥讲起自己这阵子思考的结果。
“我去年想写一个中篇小说,想讲一讲农村子弟的故事,但写完总是感觉得不到要领,於是直接给撕了。听了你关於改革文学的提法,这阵子越想越清晰,感觉自已要抓住要领了。
我给你讲一讲大致的故事。”
陆遥讲的正是最后命名为《人生》的小说,改革文学的初步理论提法让他开始授清自己的基本脉络。
觉得去年想的还是太过狭隘了,应该將主人公的人生放到更大的时代里进行对比,去经歷时代的浮沉。
刘一民仔细地倾听,並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態度。他现在的想法跟《人生》原有的小说相比,差距很大。有种过於追求时代的宏大,而忽视了小说故事的细节。
“陆遥同志,宏大的故事有宏大的好处,小处落笔的故事笔墨更加集中,各有各的好处。但是如果既要宏大的故事,又要细节的话,你得想一想如何的兼顾,过於追求形式,就容易忽视了內容,最后成了四不像。”
陆遥点燃起香菸沉思,思考起自己该如何写作。
在刘一民看来,陆遥是自己的鸡汤中毒了,听从刘一民的號召,扛起时代赋予的作家责任来,
想从大局来指点一下风云。
鲁迅文学奖颁奖仪式之后,“改革文学”的提法经由刘一民之口迅速在文坛颳了起来。各大报纸都开始刊登关於“改革文学”的评论,任何文学新思潮的出现,必然伴隨著口水战,“改革文学”也不例外。
有人在发表著对“改革文学”的见解,有人在攻击“改革文学”。文学界的偏佐派和惜春派对於“改革文学”的出现整体上都是乐见其成,毕竟算是中和了两派的意见。
文学界的报纸鼓吹的多,各地方的报纸批评的多。
“改革文学”是写现在的,就不可避免的会涉及到各地的人和事儿。很容易引起当地的误会,
认为这是对他们的工作的批评。
要不然《津城日报》为什么要连著批评《乔厂长上任记》,谁让蒋子龙就是津城工厂的工人。
刘一民一下子接到了几十封约稿信,全都是想让他谈一谈对“改革文学”的见解,刘一民先提出,那肯定意见更重要。
此时刘一民就算是放个“改革文学”的屁,都能发表,这丝毫不夸张。
刘一民从来没想过,自已有一天会受到文坛如此喜爱。
几个燕京的文学团体邀请刘一民,都被他以学校课程繁忙给拒绝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写几个字。
《人民文艺》內,张广年找到刘一民,希望他在《文艺报》《人民文艺》和其他的报纸上,大胆地发表对於改革文学的意见。
“一民,这对於你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节点。儘管文学思潮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是眾多作品的出现后而整体表现出来的一种风格。例如伤痕文学、左翼文学等等。
但这些文学思潮的发展,也是需要理论化的。你既然提出来『改革文学”这个概念,就要大胆地表达你自己的见解,为『改革文学”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和进行理论化尝试。现在你发表的评论,將会成为以后研究的资料。”
张广年从各个方面进行了解释,刘一民听完后,抿了一口茶说道:“您是想让我扛起改革文学的大旗来”
张广年用手指敲著桌子,笑著看向刘一民,没有说话,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过了一会儿张广年才说道:“这是文坛对你的期望,这也是我们对你的期望。”
张广年先是文坛,接下来是“我们”,这个“我们”可是有意思了,“我们”到底是谁
刘一民没问,张广年自然也不会说,问明白了反而不好。
“说几句关起门来的话,你觉得伤痕文学已经没有未来了”
张广年思索片刻,又问出自己心底深处的问题。
他作为惜春派,伤痕文学的兴起与他密切相关,但跟刘一民交流,一直没有主动谈起过此类话题。当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对伤痕文学没什么好观感。
“我是这么认为的!”
“理由呢!”
“往日种种警如往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算下来已经过去两三年了,跟十年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