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熟悉的身影。
白衣胜雪,眉眼弯弯,正是清寒少年时的模样。
他正微笑着朝他走来,步伐轻快,一如当年庭院里奔跑的模样。
牧老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欣喜,又掺着几分哽咽。
“清寒……是你吗?”
“你来接爹了吗……”
“清寒,爹好想你啊……”
他试着想抬起手,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你娘身体还好,你哥哥也越来越稳重了,世间也越来越安宁了……”
“爹要把这些,慢慢跟你说,说上三天三夜……”
“清寒,等等爹……”
他的气息愈发微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爹老了,不中用了,有些走不动了……你慢些,等等爹……”
“等一等爹吧……”
话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握着牧神气的手缓缓垂下,浑浊的眼眸永远地闭上了。
脸上还带着那抹满足的笑意,仿佛真的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儿子。
他正牵着他的手,走向那片安宁之地。
榻边,牧老妈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出,悲恸却压抑。
牧神气跪在原地,双肩剧烈颤抖,泪水砸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半开的门外,枯叶轻轻飘落,像是在为这位一生磊落、思念成疾的父亲送行。
门外
涂山雅雅身穿白衣,后背倚靠着门。
她看着天空中的落叶,眼眶泛红,久久无言…
牧清寒离世后的第九个年头…
涂山的桃花开了又谢,苦情树的年轮添了九圈。
牧家庭院里那棵父子树虽依旧叶黄飘落,却在岁月里沉淀出几分安宁。
在牧老妈的再三撮合下,牧神气终究放下了心底的执念,迎娶了李家那位性情温婉的女子。
女子知书达理,待牧老妈恭敬孝顺,待牧神气温柔体贴,将沉寂多年的牧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烟火气渐渐重了起来。
婚后不过半年,喜讯便传来——女子腹中怀上了孩子。
牧老妈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浑浊的眼眸里瞬间亮得像盛了星光,连日来脸上都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整日里忙前忙后,生怕怠慢了腹中的孙辈。
她翻出早已备好的软布,找出搁置多年的针线篮,日日坐在庭院的暖阳下,一针一线地为即将诞生的孙子或孙女编织衣物。
针脚细密,每一针都藏着浓浓的期盼;花色素雅,每一线都裹着沉甸甸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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