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1 / 4)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虽然不关乎生死存亡,但却不能忽视名声脸面。

    胡奋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旁的侄儿胡喜不敢开腔,安静的等待着。

    老实说,胡奋是不想去的,因为带兵前往广陵城,要消耗不少军粮...

    驼铃声在暮色中渐行渐远,仿佛与天边最后一抹残阳一同沉入黄沙。阿禾立于书院最高处的观星台,手中仍握着那支小女孩用过的炭笔,笔尖已磨秃,却舍不得丢。她低头望着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那些新添的、稚嫩的笔迹混杂在碑文拓片之间,像春草破土,无声而倔强。风从塔克拉玛干吹来,带着远方赤泉驿的尘土气息,也带来了新的消息:疏勒大佛寺地宫已被彻底掘开,三十七具少女遗骸重见天日,其中一人脚踝上还系着一枚铜铃,铃身刻着“建康?沈氏”四字。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那个雨夜。那时她刚接手敦煌共审庭,一名南朝商人冒死送来一只木匣,里面只有一枚同样的铜铃和半页烧焦的名单。他跪在地上说:“我女儿不在上面……但我知道她一定在下面。”如今,这枚铃终于找到了主人,可那人早已疯癫,流落于酒泉街头,每日抱着空匣喃喃自语。

    脚步声自石阶传来,是启明。他肩披风沙,衣角撕裂,显然是连夜赶回。“龟兹方面有动静了,”他喘息未定,“乌仁娜传信,她在焉耆边境截获一支商队,车上全是装满陶瓮的‘贡品’,打开后发现……是人油。”

    阿禾猛地睁眼。

    “不是普通的油脂,”启明声音低哑,“经波斯医者辨认,掺入了大量骨灰与药引,标签写着‘长生膏’,目的地是洛阳清都寺。更可怕的是,每只陶瓮底部都压着一张少女的齿状骨片??那是用来‘验真’的标记,证明原料出自‘神选之体’。”

    阿禾的手指缓缓收紧,指甲嵌进掌心。她想起玄鹞被捕那夜所说的话:“你们以为抓了一个,就能斩断根脉?这体制本身就是一张网。”如今这张网正从地下缓缓收拢,每一根丝线都浸透鲜血。

    “沈昭容呢?”她问。

    “已在返程途中。她在洛阳御史台当众展出了账册副本,逼得尚书省不得不成立‘西案专查司’。但她也被软禁三日,直到吐蕃使节团以断绝茶马贸易相胁,才得以脱身。临走前,她留下一句话:‘庙堂已知我们在查钱,但他们不知道,我们真正要查的是命脉。’”

    阿禾点头。钱只是表象,真正支撑“玄鹞”体系三十年不倒的,是贯穿西域的宗教?官僚?商贸三位一体网络。白马寺不过是冰山一角,其下还有无数依附于国家度牒制度的“合法”寺院,借“巡礼”“供养”之名,行掠卖之实;而这些寺庙的背后,则是恒农杨氏这样的门阀巨族,通过掌控丝路贡道、垄断香料贸易、操纵僧籍审批,将人口化为流动的财富。

    “我要去一趟恒农。”阿禾忽然道。

    启明一震:“您疯了?那是北魏腹地,杨氏祖祠所在,亲王旧党盘踞之地!况且……您可是被朝廷通缉过的人。”

    “所以我才必须去。”她转身望向那盏悬挂在檐角的灯笼,七十二根发丝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映出微弱却坚定的光,“十年前,七十二女无声消失;十年后,一个都不能少。我要让他们亲眼看见,是谁的女儿、谁的姐妹、谁的母亲,被炼成了‘长生药’。”

    三日后,阿禾乔装成萨珊商妇,头戴紫纱帷帽,手持波斯火祆教护身符,由两名胡商联盟的驼队护送,沿渭水东行。途经陇西时,他们在一处废弃驿站歇脚,偶遇一群流民正在焚烧尸体。为首的妇人哭喊着:“他们说这是瘟疫,可我家男人明明只是咳血!他们昨夜就被官差拖走了,连尸首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