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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后的夏侯惇原以为夜色能掩护部队行踪,未料上百号角同时响起,暴露了行踪。
他不解为何长期无战事的守军仍保持高度警觉。
当部队距岸边尚余三百步时,夏侯惇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夏侯惇遥望对岸,只见红甲军已严阵以待,一时进退两难。
若强攻必损兵折将,若撤退则前功尽弃。
原想出其不意突袭,如今行踪败露,敌军必有防备。
尤其听闻辽东郡驻有曹操提及的红甲弓手,届时再攻恐难取胜。
想那玄菟国久无战事,守军理应松懈。
岂料哨兵如此警觉,更令他不解的是——辽东驻军竟将大营设在距沓氏城二十里的临海空地,哨塔林立。
这般布防堪称自讨苦吃,却彻底封死了两条进军路线:东莱郡渡海登陆,或辽西郡陆路进攻。
岸上约两三万守军正严阵以待。
曹操曾言玄菟国守备空虚,眼下虽集结迅,兵力终究有限。
而己方十万水战精兵,冲破这二三百米水域当非难事。
想起离京时曹操嘱托:此战胜负全系将军之师,主公正为自己牵制敌军主力。
若此刻退兵,错失良机,待敌增防就更难攻克。
全冲锋!
夏侯惇毅然挥剑。
几乎同时,岸上太史慈的军令响彻滩头:赤羽卫,张弓!
两万红甲弓手引弦待,五千赤血卫持盾列阵,如铜墙铁壁般拱卫在前。
辽东郡南境,太史慈麾下驻有五万赤血精兵。
其中万余赤血卫与赤羽卫驻守沓氏城,另有军营设于城陆交界处,严防小股敌军绕海偷袭。
这座临海要塞乃辽东门户,自当重兵布防。
岸边三万赤甲将士列阵完毕,太史慈凝望海面上千艘战船,神色如常不见波澜。
此次正是检验赤羽卫多年操练的良机。
忽见军营方向五千赤血卫疾驰而至,每人左手执火油陶罐,右手持熊熊火把。
顷刻间,数万火炬将狭长海岸照得亮如白昼。
赤血卫熟练地分火油,又取下赤羽卫箭囊浸油备战。
太史慈目光如炬,始终锁定远处朦胧船影。
待夏侯惇船队逼近二百步时,太史慈猛然振臂,声贯长空:
夜幕虽阻,然敌船密集如蝗。
赤羽卫无需精准瞄准,两万支重箭挟破空之声倾泻而下。
染赤箭羽在夜空中绘出猩红轨迹,美艳而致命。
碗口粗的重箭砸向千艘战船,箭镞入木的闷响与惨嚎声交织回荡。
虽因夜色准头欠佳,但重箭威力足以洞穿船板。
不少青州士卒刚躲过夺命箭矢,忽觉脚下船板渗水——箭头已将对穿的薄板轰出碗大窟窿。
船队度骤减,未及堵漏的船只开始倾斜下沉。
夏侯惇望见红甲箭手这般威势,怒目切齿却无可奈何。
果然,主公在此战前曾叮嘱我务必提防敌方弓箭手的诡异能力,现在亲眼所见确实名不虚传。
此次远征辽东郡,夏侯惇麾下青州军中也多有箭术精湛之士。
但与对岸那些红甲弓手相较,差距竟如此悬殊。
此刻两军隔水相望,青州军的身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模糊轮廓,而我们却能清晰看见对岸每个士兵的轮廓。
这般视野优势下,敌方射击根本不受阻碍。
最令夏侯惇愤懑的是射程差距——我军弓箭手使用普通箭矢最多射出百米,而对面那些红甲弓手实在蹊跷。
论个人武艺,青州军与赤血军本在伯仲之间,臂力也不相上下。
为何射程差距如此之大?就连刘玄的黑湮卫也不过百米射程。
究其根源,是缺乏太史慈的特殊训练之法。
太史慈的箭术已达化境,他独创的力方式能将全身力量贯注箭矢。
这种技法不仅提升威力,更可大幅增加射程。
而精准度除却勤加练习外,更得益于水晶训练基地的特殊效果——当基地判定士兵具有射箭天赋时,在培养赤羽卫时就会同步强化其弓箭专精能力。
赤羽卫之所以能拥有惊人射程,还因铁匠公孙氏研的等人高长弓与特殊弓弦。
虽然携带不便,但这种长弓能轻易将射程提升一倍。
当然使用这类强弓也有代价——每次开弓所需力量都是寻常弓箭的两三倍。
弓身愈大,张弦时阻力愈强,体力消耗增加本在情理之中。
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