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所生的长子,便成了刘协的第一个障碍。
将他发配至偏远的玄菟郡只是开始,下一步便是刺杀,再伪造成异族所为。
届时只需让玄菟郡官兵装模作样讨伐一番,此事便可了结。
如此看来,张让的行动,多半是汉灵帝默许的。
皇室无情, ** 更甚,此刻的刘玄彻底明白了。
连亲子都能下 ** ,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若没猜错,玄菟侯的生母,恐怕也已不在人世。
刘辩虽也是刘协的阻碍,但有何皇后庇护,汉灵帝尚不敢太过分。
“主公,玄菟郡守邀您今晚赴宴,说是为您接风洗尘。”
一名赤血卫手持请柬走来禀报。
“接风洗尘?”
刘玄冷笑。来此数日,如今才想起设宴?
更何况,玄菟侯府由郡守督建,却偏偏建在与异族接壤的高显城,其用心昭然若揭。
显然,这玄菟郡守是得了张让,乃至汉灵帝的授意。
看来,危机已将他团团围住。
但宴席还是要赴的。
堂堂玄菟侯,位列侯爵,整个玄菟郡皆为其封地,岂能因险阻而退却?
秋日黄昏,三骑踏着落叶疾驰在官道上。
\"主君,前方十里便是高勾骊城了。\"亲卫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
刘玄勒住缰绳,忽然眯起眼睛。城南方向扬起大片尘土,隐约传来哭喊声。他轻磕马腹,朝着骚乱处奔去。
转过山坳,眼前的景象令他握紧了缰绳。数十名扶余骑兵正在劫掠商队,为首的疤脸汉子正拽着个少女的头发往马背上拖。
\"找死!\"
玄菟侯的怒喝惊得疤脸汉子猛然回头。他尚未看清来人,一道银光已至眼前。
龙纹枪尖挑着半截断裂的弯刀,余势不减地刺入疤脸胸口。刘玄手腕一翻,尸身便如破麻袋般甩出三丈远。
余下的扶余骑兵惊骇欲绝。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神勇的汉将,那杆银枪每次闪光就要带走一条性命。
\"汉家儿郎何在?\"有个白发老者跪在血泊中哭喊。
银甲将军翻身下马,扶起老人:\"老丈宽心,玄菟侯在此。\"
他解下绣着龙纹的大氅盖在瑟瑟发抖的少女身上,转头对亲卫道:\"传令玄菟十八寨,明日午时我要在侯府看到所有千夫长的人头。\"
残阳如血,照在银甲上泛着寒光。刘玄望着北方冷笑:\"既然敢伸手,就别怪本侯剁了你们的爪子。\"
中年男子僵立原地,难以置信地瞪着刘玄。
那副铠甲,竟凭空显现?
忙于劫掠的扶余骑兵无人察觉异样,唯见寒光骤现。
\"啧啧,好生威风的甲胄!\"
一名骑兵舔着嘴唇,眼中尽是觊觎。
刘玄无需听懂蛮语,杀气已凝成实质。
玄铁枪拖地迸溅火星,尖啸声割裂空气。
\"当心!\"
伏在马背的中年男子嘶声警告。
少年孤身向十余骑逼近的身影,在烟尘中拉出修长阴影。
\"找死!\"
为首的骑兵狞笑着策马突进,弯刀划出惨白光弧。
枪芒乍现。
暴起的龙信枪贯穿敌胸,将整个人挑上半空。血珠顺着枪纂滴落时,雷霆般的怒吼响彻四野:
\"凡犯汉疆者——\"
\"诛!\"
枪尖重甲 ** 轰然坠地,
\"凡辱汉民者——\"
\"绝!\"
他形单影只,却迸发出骇人威势,竟将十余扶余骑兵尽数震慑。
中年男子瞠目望着这一幕,胸中热血翻涌。
\"我要随他一同诛杀胡虏。\"
这念头在他心头闪现。他本是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此时却被刘玄的气势感染,平生首次萌生从军之念。
但他只想追随这个少年。
无论少年何等身份,敢斩胡虏、能屠异族便足矣。
周遭尚未逃远的汉民纷纷驻足,惊愕地望着刘玄。不少年轻汉子更是血脉偾张,厉声喝道:\"杀得好!赶尽杀绝!\"
边塞汉民对胡虏的痛恨,远胜他处。
可恨那高显县令怯懦无能,任凭胡骑入城劫掠,却不敢率众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