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嘉断定,玄菟王必施水攻之策。
然欲行水攻,需调集大量人力筹备。
此事须在辽东军统帅获知水军溃败前完成。
时间紧迫,恐难及时安排。
因此郭嘉亲赴襄平城郡府。
他向辽东郡守陈说辽阳城军将袭襄平,成功说服郡守调辽东军回防。
取得郡守令牌后,郭嘉又前往游说辽东军统帅调兵。
此前郭嘉已勘测沿途地形,唯石桥周边最宜设伏。
若由他布局,必在石桥西岸埋伏。
此处邻近辽阳城,水攻若成,纵有辽东军残部逃脱,亦难幸免。
若于东岸设伏,恐有大批辽东军逃回襄平城。
辅以特殊观测手段,要洞察水攻时机并非难事。
听罢郭嘉之言,太史慈、张飞与林飞皆惊。
仅凭蛛丝马迹,竟能洞悉主公谋划。
更不动声色间便将辽东郡守与辽东军统帅引入彀中。
郭嘉之辩才,当真了得。
其判断之准、洞察之深,令人叹服。
此乃当世奇才。
刘玄亦暗自赞叹,不愧为顶尖谋士,自己的布局在他们眼中无所遁形。
郭嘉运筹帷幄,既助刘玄成功实施水攻之策,更为攻取襄平城奠定了胜局。
此战成败,全系于赤血军与辽东降卒之表现。
刘玄凝视郭嘉,目光深邃:\"先生才华横溢,无论栖身何处必能大放异彩,何苦屈就于我这反王帐下,徒惹叛逆之名?\"
原以为自立为东汉首义之王,便与天下贤才绝缘——毕竟无人愿追随反王。
然则陈宫来投,太史慈归附,而今郭嘉竟也翩然而至,令刘玄恍如梦中。
郭嘉浅斟薄酒,笑言:\"朝廷腐朽已极,唯有推陈出新方能重焕生机。玄菟王正是嘉心中承载破立大任之人。\"
\"破而后立?\"刘玄眼中精光闪动,郭嘉此言虽大胆,却深契其心。这摇摇欲坠的大汉确需浴火重生。
沉吟良久,刘玄肃然道:\"得先生相助,实乃本王之幸,苍生之福。今拜先生为军师祭酒,望助我全取辽东。\"
郭嘉正襟行礼:\"必不负主公厚望。\"
刘玄朗笑扶起郭嘉:\"奉孝无需多礼。此番奇袭襄平,三军皆听卿调遣,本王绝不干预。\"
郭嘉再度施礼,嘴角含笑。玄菟王如此推心置腹,实出意料。从此可尽展平生所学,不负鲲鹏之志。
他举目远眺颍川故地,在心中低语:“文若、志才,我已寻得安身立命之所,不知你们现下如何?”
思及故交,郭嘉胸中泛起苦涩。
他既盼挚友得遇明主,又恐他们真觅得良木而栖。
若彼等各为其主,从此便只能刀兵相见,再难如当年般 ** 言欢了。
“奉孝何故出神?”
刘玄探身相询。
郭嘉敛去思绪:“无妨,只是忽然想起几位故人。”
“能让奉孝记挂的必非庸才,改日定要为孤引见。”
刘玄眼中精光闪动。
他心知郭嘉所念之人,无非荀彧、戏志才之流。
此二人之才,皆不逊奉孝。
若能尽收麾下...
这念头方起,刘玄便暗自苦笑。
这些当世奇才皆有傲骨,岂会因私交而改弦更张?
尤其那荀文若——
以他刚正秉性,断不会屈就于反王帐前。
郭嘉似是看透主公心思,淡笑道:“若有缘,主公自当得见。”
他何尝不想与挚友共事?
三人合力,或可早些终结这乱世。
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正如无人能说服他背离本心,他亦难撼动故友信念。
除非...他们始终寻不得心中明君。
或许到那时,尚有一线转机。
但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烽刘同样微微一笑,就此打住不再多言。
世间之事,强求不得,过分执念反易招致恶果。
转眼间两时辰流逝,将士们休整停当,浩荡军伍再度向襄平进发。
烽刘将统兵之责尽付郭奉孝,唯率赤血龙骑随军同行。
当大军行至辽东郡界,眼前豁然展开一片开阔平野。
距前路约十里处,南北两翼各有一处不高不矮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