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销赃的都要克扣我。
去年凤翔金铺那桩案子,黑心老板对外宣称丢了二十万的货。
实际上我就拿了几条项链、十来枚戒指,总值不到两万。
结果分到我手里只剩四成,案底却记了二十万!
!
我拼死拼活,最后金铺老板、保险公司、警局三家合伙。
还好我有几分本事,要是被那只肥蟹逮住,现在恐怕已经蹲大牢了!
“唉,港岛这地方,连做贼都要被有钱人欺负,真是受够了。”
或许是积压太久的怨气终于找到宣泄口,周大彬拉着陈志钺絮絮叨叨说了十几分钟。
直到阿鬼故意加重脚步走近,他才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陈先生,耽误您这么久。
多谢您刚才给我留面子,我懂的,过几天我自己找理由辞职……”
“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我可没嫌弃过你一句。”
陈志钺笑了笑,“如果我对你有意见,早就让你走了。
我只是担心,你耐不住正经生意的慢钱。”
他瞥了一眼站在周大彬视线死角的阿鬼,招手示意他过来:“大彬口才不错,开业后,阿鬼你有空带带他,我打算让他当店长。”
“啊?”
阿鬼一脸震惊,看向同样愣住的周大彬,“钺哥,您没开玩笑吧?这可是您第一家店,交给他管?”
“有什么不行?阿武得跟着我,你是信一的人,借几次还行,总不能一直占着你。
这店开在长乐的地盘上,开业后少不了麻烦。
有人来硬的,就让黄飞洪那胖子应付,他那体型,镇场子最合适;要是来文的,就得靠大彬这种江湖老手了。
我看好他。”
听陈志钺这么一说,阿鬼也觉得周大彬或许能胜任。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这家伙以前是个贼!
万一将来手痒闹出丑事,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毕竟,濑尿牛丸的利润,阿鬼心里有数。
周大彬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察觉到阿鬼的目光带着迟疑,他也没急着表忠心。
说实在的,他在偷儿圈混出名堂的时候,阿鬼还没加入龙城帮呢。
他挺直腰板,认真对陈志钺说道:“老板,我一定跟阿鬼好好学,替您管好这家店。”
“嗯,用心做。”
陈志钺点点头,叫上正和黄飞洪闲聊的阿武,转身离开。
阿鬼拜入信一门下前,曾是怡和洋行的文员。
要不是得走投无路,他这种都市白领和周大彬这种偷儿根本不会有交集。
再加上周大彬长相古怪,身高不到一米五,鸡胸驼背,手脚比例失调,在阿鬼眼里,钺哥选他当店长简直离谱。
“三天后开业,这两晚我可以抽两小时教你记账和管理。
这是我住址,要来提前五分钟打电话。
能学多少看你自己。
喂,认真点!
你自己丢脸无所谓,别连累钺哥。”
阿鬼掏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弯腰递给周大彬。
周大彬推回卡片:“不用了,我记住了。”
“记住了?”
阿鬼有些意外。
周大彬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读出卡片上的地址和电话。
阿鬼收起卡片转身离开:"
记性不错,不算什么本事。
"
看着阿鬼跟着陈志钺走出门,周大彬轻哼一声。
这家5o平的小店里,陈志钺叫周大彬到一旁说话时,其他三人都竖着耳朵听。
听说大彬周被钺哥看中要当店长,三人立刻围上来道贺。
黄飞洪心服口服,他知道自己更适合走武哥的路线。
做生意这种事,就算钺哥给他机会,他也干不了。
看完店面,陈志钺让阿鬼开车去太子道的满汉楼。
门口迎宾的阿水一见陈志钺又来了,赶紧去请欧兆丰。
"
请我去剪彩?"
欧兆丰看着墨迹未干的请帖,惊讶地问:"
阿钺,你前几天才在我这儿学做牛丸,说要推车在城寨摆摊,怎么展这么快?"
"
欧叔,别叫我陈生啦。
咱们叔侄关系,我身份证上写得清清楚楚。
"
陈志钺的笑容让老欧心里毛:"
这年头闯荡,节奏得像写书一样快,不然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