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这次宝钞的炒作,两人都是信心满满的。
重新征收宝钞的这件事情,有司钥库上书、户部提议、内阁票拟,只要再加上司礼监的盖印,就直接能出来成文的圣旨了。
司礼监盖印不成问题啊,陆訚也炒了啊!
听说陆訚手中的宝钞更多。
更甚至,唯一能干预的天子朱厚照也炒了,还是拿着内承运库仅存的现银出来炒。
可是这么多强力大佬出手,怎么还越炒越亏了
张雄不明白。
正在张雄懵逼之际,张锐又给他说了个十雷轰顶的消息。
——天子要开印宝钞了!
这个消息震得张雄的手脚都发麻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雄才脸色扭曲的对张锐道,“这个宝钞不能印啊!”
宝钞只要开印,那么估值立刻就会崩塌。
他们兄弟借贷购买的宝钞,很快就会成为废纸。
朱厚照玩的起,现在的价格仍旧在他的成本之上,就算全部套现了,他也能小赚一笔。
之后,他可以狠狠的用新印的宝钞砸盘,教训那些在这件事上戏耍他的人。
反正之前的时候宝钞就已经接近废弃,就算都砸烂了也无非就是那个吊样。
起码他还爽了。
但是对张家兄弟可就不同了。
能不能还上寿宁侯钱庄里的借款,还指望着宝钞能出现一波反弹呢。
张锐在回家的路上早就把事情想明白了。
他低声对张雄说道,“我晚上把印版给你带出来,你去找人在印版上多做些铜锈蚀坑,再做个旧。看看能不能打消天子的念头。”
张雄提醒道,“南京还有二十块印版。”
张锐揉了揉额头,眼神已经有些麻木,“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说完想起一事,盯着张雄说道,“这次的事情,可不能再走漏风声了。”
张雄素来是阴狠之人,当即道,“我明白。”
就在两人紧张的商议着,试图阻挠朱厚照印钞的时候。
裴元也在和陆訚密议此事。
裴元有些意外的向陆訚问道,“你说他想印钞现在就印钞了是不是玩不起”
陆訚说道,“之前是张锐为了邀功,特意向陛下提起,可以找找以往宝钞的印版。”
“这次陛下被商人激怒了,想要有所回击,就想起了此事,让张锐大胆去做。不过,那张锐得了宠,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陆訚说着,向裴元问道,“你自己那些宝钞出掉了吗”
裴元点头,“和你的那些宝钞差不多的时间出掉的,现在账上存着不少钱,我打算后续用来保一下宝钞的价格。”
裴元兑付压力的两个大头,一个是陆訚的十五万两,一个是萧韺的十万两。
陆訚的那些宝钞是裴元替他操作的,很顺利的就出货了。
萧韺那边得了裴元的提醒后,又多观望了些时间,获利就少了一大截。
至于毕真、王敞、李士实,以及诸位小弟们,裴元也都尽到了提醒的义务。
他们的份额不大,就算有点零星没卖出的,在裴元已经高位提醒后,估计也不好意思找裴元负责。
谷大用远在山东,给他留的份额也不多,就随手操作了。
也就是说,裴元当初锁价的那七十万两白银,已经完全成了他的个人财产了。
裴元后续操作的,是这些小弟们份额外的那部分。
那部分是以“五贯宝钞兑换一文”的价格,锁定给了大和尚基金。
在裴元成功高抛之后,也让基金上出现了一百一十多万两的浮盈。
在释不疑被抓,以及云唯霖成功的营救了释不疑的私生子后,大和尚基金获得了空前规模的增长。
总规模已经有两百七十多万两。
对于很多高僧来说,他们也没指望能以这个基金盈利,主要为的是能给小妾们和私生子女一个保障。
甚至如果基金的可靠性得到进一步验证的话,让他们倒贴一笔管理费也不是不行。
所以裴元觉得,动用了里面三十多万两就赚回来一百一十多万两的事情,完全背离了建立这个基金的初衷。
等适当的时候,还得把利润抽出来。
有那二百七十多万两的本金,已经足以进行建立宝钞的价格壁垒了。
就算暂时套一点,从长远来看,还是会得到丰厚回报的。
从裴元自己这十三家钱庄统计的结果来看,虽然那些零散的兑换总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