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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你都昏睡大半天了。”
阿福憨厚地笑着,露出一口黄牙,“王潮校尉在前队整顿秩序,特意吩咐我照看你。
要不是你兄长,你这会儿怕是已经被落下了。”
王审知心中一动。
王潮——这个名字在记忆中格外鲜明,不仅是他的兄长,更是这支队伍的实际领导者之一。
历史上的王审知兄弟确实会在福建建立闽国,而现在他们正处于最艰难的南迁阶段。
“我昏了多久?”
王审知试探着问。
“快一天了。”
阿福压低了声音,“你从马上摔下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军医说是劳累过度,但我看”
他欲言又止,眼神闪烁。
“但说无妨。”
“我觉得你是饿的。”
阿福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粮食已经断了两天,大伙都在吃草根树皮。
昨天你的马不是意外摔死,是被人”
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分食了。”
王审知胃里一阵翻腾。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醒来时感到的虚弱不仅是伤病所致,更是长期饥饿的结果。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士兵们纷纷停下脚步,不安的议论声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怎么回事?”
王审知问道。
阿福踮脚望了望,脸色变得难看:“好像又有人倒下了。
最近军中邪乎得很,好多人上吐下泻,没几天就不行了军医说是瘴气所致,可是”
王审知心中一紧——这是典型的瘟疫症状!
他立刻想起昨天刷到的那个讲解古代瘟疫防治的视频。
视频中明确提到,古代军队中所谓的“瘴气”
,多半是水源污染导致的传染病。
他挣扎着站起身,双腿还在抖,但眼神异常坚定:“阿福,带我去看看。”
“明远,你还是休息吧”
阿福劝阻道,但王审知已经踉跄着向前走去。
前方围着一群人,中间躺着几个面色苍白的士兵,正在痛苦地呻吟。
一个年老的军医正在把脉,眉头紧锁。
“情况如何?”
王审知问道。
老军医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又是同样的症状。
上吐下泻,热畏寒。
老夫已经试过多种方子,皆不见效。”
王审知仔细观察病人的症状,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水源——一条浑浊的小溪,士兵们正在那里取水饮用,而上游不远处,就有几匹死马倒在水中。
“军医可曾想过,病源可能来自饮水?”
王审知谨慎地问道。
老军医愣了一下:“饮水?溪水虽然浑浊,但煮沸后应当无碍”
“若是水中含有看不见的毒物呢?”
王审知回忆着现代微生物学的知识,尽量用古代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有些极细微的毒物,即使煮沸也难以完全去除。”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远!
你醒了?”
王审知转身,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年轻将领大步走来——这就是他的兄长王潮。
王潮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军医说你是劳累过度,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语气中带着兄长特有的关切和严厉。
“兄长,我没事。”
王审知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符合记忆中的样子,“我观察这些病人的症状,怀疑是饮水所致。
或许我有办法可以防止疫情扩散。”
王潮皱起眉头:“你能有什么办法?军医都束手无策。”
王审知深吸一口气,决定展示一些实在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惊讶地现那个易拉罐滤水器竟然还在——虽然已经被压得变形,但基本结构完好。
这穿越竟然还带了件“纪念品”
?
“兄长请看,”
他取出滤水器,指着层层结构,“这是我近日琢磨出的小玩意。
清水经过沙石、木炭和细布层层过滤,可以去除不少杂质。
若是再加以煮沸,更能杀灭呃,祛除病邪。”
王潮惊讶地看着这个奇特的装置:“这是”
“我观察到,凡是饮用上游水源的人更容易患病。”
王审知谨慎地选择用词,“若是能让全军饮用过滤煮沸后的水,用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