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许你们中军做好事?"
他突然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那些隔离的弟兄也是我带出来的兵"
王审知心中一动,上前一步:"
刘队正若信得过我,我愿去隔离区指导防疫。
"
"
你疯了?"
刘队正瞪大了眼睛,"
那里全是危重病人!
进去就是送死!
"
"
正因为危重,才更需要正确的防疫方法。
"
王审知的目光坚定如铁,"
我可以不去,但这些卫生手册请务必交给弟兄们。
"
他从怀中掏出几卷竹简,上面用最简化的文字和图画刻着《卫生三则》,就连不识字的士兵也能看明白。
刘队正接过竹简,手指微微颤。
他盯着王审知看了良久,突然对亲兵下令:"
去取些干净的布来,给王三郎蒙面。
"
又转向王审知,语气缓和了些,"
既然你执意要去,至少要做好防护。
"
隔离区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
帐篷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病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时出痛苦的呻吟。
王审知强忍着不适,开始示范如何正确佩戴口罩、如何用草木灰消毒、如何保持通风。
"
这样真能管用?"
一个虚弱的老兵问道,眼神中满是怀疑。
"
老人家请看。
"
王审知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简,"
这是中军实施这些方法后的病例记录,红色是之前的,黑色是现在的。
"
竹简上清晰的对比让老兵睁大了眼睛。
三日后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隔离区,奇迹生了——原本死气沉沉的帐篷区传来了咳嗽声以外的动静。
几个病情较轻的士兵正在用草木灰洗手,还有人按照竹简上的图示,在用竹筒烧水。
送饭的亲兵匆匆跑来向王绪报告:"
将军!
隔离区的病患好多都能坐起来了!
今早没有人死去,这是半个月来头一遭!
"
王绪亲自来到隔离区查看,当看到几个病患正在严格执行卫生措施时,他转向跟在身后的王审知:"
这些都是你教的?"
"
是刘队正组织弟兄们学习卫生法。
"
王审知适时把功劳让给对方。
刘队正站在一旁,黝黑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窘迫表情,却没有否认,只是低声道:"
是王三郎的法子管用。
"
当晚,中军大帐召开庆功宴。
王绪破格让王审知坐在主桌,举起酒碗:"
王三郎,本将敬你一碗!
若全军都能像中军这般,何愁黄巢不平?何愁天下不定?"
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许多曾经质疑过王审知的军官都投来敬佩的目光。
觥筹交错间,王审知注意到兄长王潮频频向他使眼色。
宴会结束后,王潮将他拉到僻静处:"
明远,你可知今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
是卫生法得到全军推广?"
王审知试探着问。
"
不。
"
王潮摇头,目光深邃,"
是刘队正的转变。
记住,在乱世之中,能把敌人变成盟友,才是真正的本事。
"
他望着满天繁星,突然语气一转,"
明日随我去见将军,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
王审知心中一凛,兄长的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望着远处隔离区的点点灯火,那里曾是绝望的象征,如今却透出希望的光芒。
他知道,卫生防疫的胜利只是第一步,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兄长口中的"
要事"
,或许才是真正改变命运的契机。
夜风送来隔离区传来的歌声,那是痊愈的士兵们在唱王审知教的《卫生歌》。
简单的歌词在夜空中回荡,仿佛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
洗手歌哟嘿,洗手歌~
饭前便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