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负责刻膛线,有人负责组装检验。
每个工匠只专注于自己最擅长的部分,熟练度会大大提高,这就是‘流水作业’。”
鲁震听得连连点头,他虽是大老粗,但多年工匠经验让他瞬间明白了这种分工的好处。
“第三,工具革新。
镗刀磨损快,我们就多备几套,成立专门的磨刀组,保证工具始终锋利。
还可以尝试制作一些固定的夹具和模具,减少人为操作的不稳定性。
比如刻膛线,是否可以设计一个带导轨的稳定架,让镗刀只能沿着既定轨迹运动?”
“妙啊!”
鲁震一拍大腿,兴奋起来,“某家怎么没想到!
做个架子,肯定比手稳当!”
“第四,激励与责任。”
王审知语气严肃起来,“从现在起,军械坊实行‘计件赏格’与‘质量追责’。
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数量多、质量优的工匠小组,额外重赏!
但出了废品,不仅要扣除工钱,还要追究责任,查明是材料问题、工具问题还是操作问题,避免同样错误重复生。
我会让陈长史拨专款用于此项赏格。”
恩威并施,条理清晰。
鲁震看着王审知,眼中充满了敬佩。
这位年轻的大人,不仅有点子,更有将点子落地的具体办法。
“大人,您这一说,某家心里亮堂多了!
就按您说的办!”
鲁震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动手改组工坊。
“别急,还有最重要的第五点,”
王审知压低声音,“保密与安全。
非常时期,要严防技术泄露和破坏。
从即日起,军械坊,尤其是火器区,实行更严格的出入管制。
所有工匠登记造册,互相担保。
陌生人一律不得靠近。
原料进出也要严加盘查。
我会让李尤增派可靠士兵协助守卫。”
鲁震神色一凛,郑重点头:“某家明白!
这就去安排,把得力的人都调到关键岗位上!”
王审知的这番指导,如同给陷入瓶颈的军械生产注入了新的活力。
鲁震雷厉风行,立刻召集工头们开会,传达新的管理方法。
工匠们虽然对新规矩有些不适,但在“重赏”
和明确的标准指引下,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
工坊内很快进行了重新布局,流水线初步形成,专门的质检员也开始上岗。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军械坊如火如荼进行技术改造和加生产时,一双阴鸷的眼睛,已经盯上了这里。
郑珏深知,王审知的最大依仗就是技术优势,尤其是那些威力惊人的火器。
若能破坏其军械生产,无疑等于斩断了王审知的一条臂膀。
通过被收买的低层小吏,郑珏了解到军械坊正在大规模招工,尤其是需要大量搬运铁料、木炭的力工。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他指示门生,设法买通或安插人手进入军械坊,不需要他们窃取核心机密(那太难),只需要他们在生产环节进行不易察觉的破坏——比如,在铁料中混入劣质品,在木炭中掺入泥沙,或者干脆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
让关键部件受损……
几天后,一名新招入的流民力工,在搬运一批即将用于铸造炮管的优质生铁时,“意外”
滑倒,几块沉重的生铁砸落,不仅砸伤了他的脚,更将旁边一堆已经初步加工好的枪管撞得七歪八扭,不少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消息传到鲁震耳中,他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彻查。
初步检查,那力工似乎真是意外,生铁质量也无明显问题。
但鲁震凭着工匠的直觉,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他一面命令将受损枪管全部回炉,一面加强了工坊内部的巡逻和监视,尤其是对新人。
王审知得知此事后,眼神冰冷。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郑珏阵营的小动作。
对方不敢直接军事对抗,就开始用这种阴损的手段进行骚扰和破坏。
“李尤,”
王审知对身旁的将军下令,“军械坊的安保级别提到最高。
对所有新进人员,尤其是流民背景的,进行暗中背景核查。
同时,在工坊内散布消息,就说我们怀疑有外敌细作混入意图破坏,鼓励工匠互相监督,举报可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