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堆笑,朝前一拱手,腰都快折断了:
“可把吴师兄盼来了!
今年验收这一事,我早早就等着吴师兄来掌掌眼!”
“师兄不来,我们这些灵苗也不敢抽穗啊!”
说话间,不仅口风极热,连称呼都从“执事弟子”
变成了“吴师兄”
。
那白袍弟子却似早就习惯,折扇轻轻一摇,笑得极为和煦:“哟,你这么期待我轮值呢,倒是意外。”
“那可不!
我对吴师兄可是念念不忘呢。”
“是啊,今年收个高产,哪怕分九层交宗门,余下的……嘿嘿,不也是师兄一杯清茶?”
刘大疤说得意味深长,笑声含着三分实、七分虚。
吴师兄也不揭破,扇子轻敲掌心,语气懒洋洋地说道:
“规矩上,自然是规矩,但人嘛,总归要讲点情面。”
“你放心,我吴子衡最公正不过,什么田产多少,收了几斤,灵气纯度……我心里自有一杆秤。”
刘大疤闻言,笑得更殷勤了。
“那我们灵田区,就全靠吴师兄‘公正’了!”
远处的陆离冷眼旁观。
这吴子衡与刘大疤相熟已是不争的事实,甚至连‘一杯清茶’这种说辞,都摆到了明面上。
接下来,吴子衡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铜青色的灵器。
器型像是一个古朴的盆盂,外观平平无奇,唯有器口内侧篆刻着一圈微不可察的灵纹,盘口中央,则是一个旋转不定的漩涡黑孔。
“这是……灵量盘?”
有人低声道出。
“专门测灵米产量和灵气浓度的法器。”
“我听说每季验收都靠它,极准。”
吴子衡把灵量盘随手一抛,灵器便缓缓悬浮于半空,嗡地一声轻响,盘身散出一圈圈浅白光芒,灵纹流转。
“规矩都知道。”
他手持折扇,懒洋洋地扫视众人,“谁田里的灵米收好了,自己扛过来。
米里若掺糠、割得不净,产量直接扣一成。”
“当然啦……”
他嘴角一勾,“想割好点、留多点的,也不是没办法。”
这话一落,几个老弟子顿时会意地笑了。
刘大疤嘴角也轻轻一扬,毫不避讳。
灵田验收,自来先从南边最肥沃的地段开始,刘大疤三人恰在此列,自然率先上前。
但令人诧异的是——这一季,替刘大疤打理田地的,正是杨妤。
此刻,她站在人群末端,低眉顺眼,一言不。
“刘师兄,你那田我可特意盯过三次雨术了,肯定破纪录啊。”
一旁马脸男子笑着奉承。
“可不是。”
刘大疤摸了摸肚子,故作谦虚,“也得看我这‘苦力’干得怎么样嘛。”
他这话说得毫不掩饰,许多人纷纷侧目看向杨妤,有人露出复杂,有人露出同情。
“杨妤这个轮值……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嘿,换个人恐怕早就被摸头塞房了。”
刘大疤却仿佛没听见似的,一摆手,示意身后弟子将米袋扛来。
吴子衡早已熟门熟路,灵量盘嗡然一响,将灵米吸入。
灵光旋转半息,灵文浮现:
【亩产:1187斤|灵气浓度:上品偏下】
“啧,又是最高的一块。”
有人轻声道。
“这块田地是整个北区最好的,再加上有人轮值帮他看田,还有人轮流出雨术、土术……不高才怪。”
刘大疤咧嘴一笑,故意转头看了杨妤一眼,笑眯眯地道:
“杨师妹还真是有种,宁愿辛辛苦苦帮我种田,也不愿来我身边伺候。”
“这田,是你种的,可一粒灵米你都分不到,值不值?”
“倒不如想想,下季……要不要换个方式‘打理’?”
吴子衡一听,似笑非笑地抖了抖扇子,却没吭声,显然默许。
这时,一个虽穿黄袍但是身材暴露的女子走了过来,模样俏丽,唇角微弯,瞥了刘大疤一眼。
“刘师兄,刚才你答应我的事,可还作数?”
她轻轻拉了拉刘大疤的袖子,带着点娇嗔。
“那当然。”
刘大疤笑呵呵地转头,冲吴子衡低语几句。
吴子衡扯出个懒散笑容:“排队,拿来。”
女子喜滋滋地把早已装好的灵米包送到灵量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