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裂声清晰响起,鸦缺瞬间瞪大了双眼,嘴中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如破麻袋般瘫软在地,羽翼抽搐,肋骨几乎被踩碎。
陆离立于他身上,垂眸俯视。
那一双冷静得令人窒息的眼,像是在看一件死物,带着彻骨的杀意与审判。
鸦缺只觉天地一暗,死亡的阴影笼罩全身,他惊恐万状,挣扎着抬头,声音都在颤抖:
“别……别杀我,尊贵的萧麟大人……我、我乃是羽鸦一族的少族长,还是流海城城选选手之一……你若杀我,我族……我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未落,陆离脚下微微加力——
“咔嚓!”
肋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响起,鸦缺猛地一颤,胸腔塌陷,血沫顺着嘴角涌出,惨叫声在密林中回荡。
陆离俯视着他,语气淡漠得近乎无情:
“你是城选,我是魁……那你说说看,魁杀了城选,会怎么样?”
“你可记得,在流海城擂台上,你亲口说了什么?”
鸦缺面如死灰,结结巴巴地回应:“我……我……我之前不是说……说过要与你联手,对付方烈吗……”
“联手?”
陆离轻笑一声,语调冷得像冰刀。
“不对,我说的是你上一句。”
脚掌再次用力,鸦缺再度出一声惨嚎,整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这一脚,不仅仅是碾碎骨头,更是碾碎了他身为少族长的尊严。
他的黑羽,曾经自诩坚韧无比、可卸力堪比灵器的天赋之羽,居然在陆离的脚下,脆弱得像一层纸!
这是肉身的绝对碾压,是无法挣脱的压迫。
鸦缺终于想起,那日擂台上,他曾狂妄放言:要将这个人族少年收入座下,做他的仆人……
如今想来,简直荒唐至极!
“人族……不不不,萧麟大人!”
鸦缺声音颤,低声哀求,“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有罪,我……我再也不敢了……”
陆离眼中毫无波动,冷笑着缓缓开口:
“想收我为仆人?”
“呵,你也配?”
这一声冷笑如雷贯耳,让鸦缺羞愧到无地自容,整个人缩成一团,浑身抖,哪还有半分妖族傲骨?
陆离心中冷笑。
自由,一直是他的最高追求。
可惜自从踏入修道一途起,他就从未真正拥有过。
被控制,被压迫,被追杀……太多的屈辱与被剥夺。
之前未动手,是他尚且没有那份实力,这区区鸦缺居然大言不惭的想要收他为仆……
陆离不是不记仇,相反,他是相当记仇的……
没报仇只是实力不够罢了。
如今,若能收复一个“能飞”
的妖族少族长,正好填补他在赶路与节省时间上的短板。
“刚好,我缺个坐骑。”
陆离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你能飞,又耐打,如果再老实点……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坐骑??”
鸦缺怔住了,瞳孔一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羞辱。
他可是羽鸦一族的少族长,是高贵的妖族血脉,在他看来,自己是未来要踏上沧州榜、让人族仰望的存在!
如今居然有人要骑他?
“你、你欺人太甚!”
鸦缺歇斯底里,身躯猛地一震,竟硬生生从陆离脚下挣脱一瞬,羽翼张开,试图反抗,“我宁死不屈!
绝不做你人族的坐骑!”
话音未落,陆离几记重拳轰来,砸得他胸膛塌陷,连声惨叫。
“你打死我吧!
要杀就杀!”
鸦缺咬牙怒吼,眼中仍残存最后一丝妖族的尊严。
陆离沉默,俯视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眉头微挑。
“不愧是羽鸦一族的少族长……倒还真有点骨气。”
“算了,下一只或许更好……”
他叹了口气,似乎真准备动手,一掌调转灵力,幽雾在指间缭绕,正欲下死手时——
鸦缺脸色剧变,忽然换上一副谄媚笑容,声音拔高:
“别别别!
误会!
萧麟大人息怒!
做坐骑……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您看,到州府附近以后,给个面子,放我一马如何?”
他满脸堆笑,脸颊都笑抽了筋。
陆离动作一滞,眼中一抹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