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将手中酒盏推向案前，瓷盏重击长案，发出清脆的“铮”声：“滚！”

金使眼神一滞，心知今日要不回去就是死路，只能慌忙叩首，连连倒退出殿。

......

画面一转，千里之外的金国上京会宁府。

皇宫御座之上，金国皇帝完颜晟脸色铁青。

接到使者仓皇归报，他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三路大败，丧师辱国！如今连燕京也失手，燕云之地，本是我大金腹心之土，这如何了得！”

燕云十六州，对金国而言，既是军事屏障，也是赋税、人口和物资的重要来源。

它一失，北境的防线骤开，关南的威胁迫在眉睫。

完颜晟猛一挥手，目光直逼众臣：“前线，还能不能打？”

殿中一阵沉默，有老将叹息回答：“陛下，前线三军已失锐气，连战不胜，士卒难再用命。”

完颜晟眉头紧皱：“大宋往日兵弱，何以今日凶猛如虎？”

尚书左丞相完颜希尹缓缓跪下，禀道：“回陛下，宋军近来火器之威，前所未见，寻常火铳不过三四十步之距，尚可凭重甲硬撑，如今之火器，却能二百步外击杀我军，将士瞬间崩溃……百步之内，重甲宛若豆腐。”

金国有情报部门，专门负责研究敌国武备。

这不研究还行，一研究简直吓了一跳。

殿中侧立的侍中时立爱也插话道：“据臣派去南朝的探子回报，宋军阵中多了形制奇特之火炮，轰声震地，破城如撕纸。”

金国中枢震动，一时间群臣交头接耳。

很快，有部将提醒：“陛下，三路元帅皆言，若不议和，只怕还要连败。”

完颜晟沉默良久，缓缓道：“大宋皇帝要朕亲任重臣去谈，是看准了我军无力再战……”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终究睁开眼时，眼中一片疲惫：“那便……谈吧！”